再如何气恨宁博闻夫妻,却也不会将这笔账记到孩子身上。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宁博容既要上课还要帮着崔氏准备各种宁博裕订婚事宜,要说宁博裕今年十八岁,这在大梁已经不算早的了,但也不至于太晚,例如陆质这家伙二十多岁还未成亲,也不至于让当下世人觉得如何,还是会有人考虑要不要与他结亲的,因好歹陆质有功名在身,哪怕今年选官未果,却不代表将来他也选不了官。
总之,这种繁忙的日子里,宁博容坚持了乐艺课好好上,女红课混混日子,礼仪最近崔氏是不大有时间了,刚好可以拖过去,还要看陆质送过来的众夫子备课笔记,简直是忙得飞起。
之所以认真学乐艺课,是因为……她在随身空间武功秘籍书房里,看到那么两本例如《琴心诛》《天音十三杀》等等好几本……乐器类的特殊内功心法还有琴谱之类,感觉很神奇,只是琴谱看不懂,如今从头学起,渐渐才摸到些门道。
至于备课,宁博容上辈子就常备课,将这些夫子们的备课笔记收来,另找一张纸将修改建议细细写了,再交给陆质,这年头的文人都是有勤奋的底子的,所以,宁博容改过四五次之后,他们的备课很快就像样子了。
不管做什么事,有计划和没计划完全是两回事。
这年头的老师,上课的时候那是讲到哪里是哪里,或许今天讲个《论语》没事儿岔到孔子某学生的某某轶事讲出兴头了讲他个一个时辰也是有可能的。
没有详细的计划和教学进度规定,往往薄薄一本书,都要讲个一年半载。
而做备课,事实上宁博容想要的只是让这几个夫子清楚地知道自己要讲什么,将要讲的东西提前做好计划,至于真正科举要学的东西,现在的宁博容或许还不如陆质来得清楚,她也读书,但是读书的目的到底和这些学子是不同的。
如此忙碌的日子渐渐流失,到八月十五那日,宁博裕总算是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哎,对,再做一个糯米j-i|吧!”宁博容看着手上的单子,因宁博裕要回来,宁家准备要做一大桌的菜,是以把阿何也叫来帮忙,这些日子给那些贫寒学子做菜,阿何累积了大量做新式菜的经验,再加上吴厨娘的老道,这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宴席,放到哪里都不会丢份儿。
宁博容提着裙子刚走出去,就看到换过衣衫的宁博裕正往这边来,他一身朴素的青袍,和当初在家的时候一样,通身上下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或许长得不如宁博闻这等令人惊艳,却也绝对是个清秀俊朗的少年郎。
“阿兄!”宁博容大笑着扑上去,宁博裕也顺势接过她搂着转了个小圈儿。
这才是真正兄妹的模样,例如宁博容见了宁博闻,不过一个纵容,一个客气,却总似是隔着一层。
“听阿母说你可弄了一桌子菜呢?”宁博裕带着淡淡的外温暖。
宁博容点头笑道:“是呢,知道阿兄你无r_ou_不欢,自然是什么r_ou_都有!”炙烤羊r_ou_、还未出现宁博容首创的……东坡r_ou_,还有j-ir_ou_、兔头、鹿r_ou_,早在几天前宁博容就拟好了菜单,今天忙活了一天,就等着宁博裕回来。
宁博裕点点她的额头,“你不也是一样!”
宁博容讪讪。
没错,这对兄妹……不像是崔氏喜欢素食,也不像宁盛爱用汤羹,两人皆是无r_ou_不欢型,别看宁博容长得娇弱,宁博裕同样高挑修长,却是一般的……爱吃r_ou_,然后是一般的……长不胖。
“不说这个,阿兄,听闻你补了理化县的县丞哩!”宁博容拉着宁博裕说话,将厨房暂且托给阿青。
宁博裕点点头,沉默一会儿才道:“却也有大兄的原因在,如今的理化县县令乃是大兄的同年。”
宁博容瞪大眼睛,咦,同年?也就是说,和宁博闻一道科举及第的举子,只是如今人家是七品县令,宁博闻已经是从三品刺史了。
若是碰上个一根筋太过耿直的少年,通过长兄的关系补了个实差,恐怕心中总有些疙瘩的,但宁博裕他……真不是。
虽不是那么机灵,也并不多么圆滑,却因为自小生活在长兄的y-in影之下,宁博裕非但没有养成自怨自艾的小家子气,反倒因此愈加豁达宽厚,再多的事都不大记挂在心。
“阿容,你可以不大喜欢大兄?”宁博裕忽然认真道。
宁博容一愣,“那是自然的,”她肯定道:“阿兄难道你忘啦,若不是因为他与长公主,阿母怎会受这么多的苦,还害得我小时候吃了那么多苦药。”
宁博裕点点头,“是他不对。”
宁博容眯了眯眼睛,“……所以呢?”
“但是他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宁博容可不喜欢听到这种话,“说来听听?”
“……我不能说。”
宁博容哼了一声,“那便罢了,不用说了,就算是有苦衷,前些年里也该来诚心诚意地给阿父阿母道歉才是。”
宁博裕认真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是以我至今也不曾原谅大兄,但一事归一事,此次选官,我却仍然打算去向他致谢。”
“噢,那就去呗。”宁博容对这么点儿事根本不在意啊,她自己还去过刺史府了呢。
宁博裕立刻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那便好。”
宁博容:“……”她这才发现她家二哥是在紧张自己不喜欢宁博闻他去宁博闻那里道谢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