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良打开折扇,将滚滚浓烟挡在鼻口之外,因笑道:“美人,你这眼神,是想吃人?”
络石望着他,一字一句:“我杀了你。”
“何必这么剑拔弩张,你们这种奴隶,给谁做狗又有什么分别呢”沈时良挥挥手,沈环宫中的下人便全都被绑束着,压到了络石面前。
“你想干嘛?”络石握着枪的手更加用力,然而手心越用力,心底便越是无力。
“我只想做个交易,用这二十二个人,换你一个人。”沈时良缓缓走进,又挥了挥手,一抹寒光掠过,鲜血喷涌,滚下来一颗人头。
再上前一步,直面络石,低声道:“你暗中杀了沈环,我保你后半辈子穿金戴银,衣食无忧。否则,这些人都要为你陪葬。”
络石将枪立在一边,杀意外漏,沈时良连连向后退了两步,“真想杀了我”
络石要想杀他,方才就直接动手了,他也知道自己如果伤到沈时良,他必然会反咬一口说是沈时渡指示自己做的,这样对沈时渡更加不利。所以只能咬牙压下心中的怒火,等沈时渡回来,出面打破僵局,这是事情唯一的转机。
“哈,你不要妄想沈环会赶回来。”说罢再一挥手,又一个颗人头滚落在地。“你等得起,我可没有耐心。”
络石看向跪在脚边惶恐的众人,猛然意识到,或许还有一个方法,能让事情发生转机。想到此处,提起手中的长|枪,却不是指向沈时良。
电光火石间,沈时良拦住了那柄长|枪,双指用力按住穴位,络石脱力松开双手,瘫坐到地上。
“想就这样死了,未免太过容易。”
沈时渡赶回来的时候,寝宫已经被夷为了平地,在那些烧焦的尸体中,根本辨别不出络石的身形。他曾经失去过一位至亲的人,如今无论怎样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他没有死。”沈时良道,“我将他送去兽场了,以你的名义。”
又道:“你亲妈死时,都没见你这般上心。”
沈时渡扯起他的衣领,犹豫了半晌却没出手打他,转身朝兽场去了。沈时良望着他的背影,狠狠唾了一口。
无情无义,贱人生养。
敖羽将手中的生死簿合上,抬头问崔珏:“就这样吗?他说他是被吊死的。”
崔珏将生死簿接回来,道:“他不是吊死的,是死之后才被人吊起来的。”
“人死了,连尸体都不放过?”敖羽又问。
“何止,谢必安被人划烂了脸扔进兽场里,死了之后又挂在城墙上暴晒,十分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