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谢陵抖动着熟宣期望浓墨立即干涸,而后双唇自然而然的抿弯,一副陶情适性的姿态安之若素的将宣纸交给孙思清。
“让季掌印速速拟成圣旨,明日便颁旨各家。”
“需要这般着急吗?”
孙思清不甚了解谢陵私念的百转千回,只是唯恐横生枝节,以为出了什么茬子,不放心的多问了一句。
“早日尘埃落定,我们都能安心定神。”
谢陵淡笑若清风拂柳,好不惬意且人畜无害,将心底诡异带着侥幸的欣喜掩藏的毫无破绽。
孙思清拿着宣纸,临行前又狐疑的看了眼锦王,他怎么觉得貌若端玉的锦王将才的笑容藏着几分阴险,再细看却发现阴险的影子没了。
走出御书房的孙思清趁着四下无人,反复细看了手里的纸张,苍劲有力的楷书,一笔一划一撇一奈都无不彰显着主人的端正品行。
想来是他瞧错了,锦王殿下能对这些连面都未曾照面过的世家之人有什么企图,而且今夜锦王殿下从未同他提过世家,反倒是问起了少将军的事。
孙思清转了个弯,一抬手就瞧见了少将军信步不远处。这个时辰也不早了,少将军竟还有公务要跟锦王殿下商议。
转念一想,锦王殿下暂时不继位,只做摄政王也是件大事,合该事事多于少将军商量着。
“少将军。”孙思清侧身行礼。
亓御淡淡应声,夜色如墨使得孙思清手里的宣纸凸显的醒目。
“你手里的是什么?”
孙思清本就对锦王殿下对手里宣纸表现有所疑虑,目下听了少将军询问,不禁将宣纸呈给少将军过目。
一眼略过纸上墨字,亓御不禁深看了神情略有异常的孙思清,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
孙思清不可置信的瞪圆双眼,难道少将军不觉得郑姓之女的闺名很是眼熟吗
毫无疑问,少将军不耐烦的眼色以及略带浅疑的神色告诉他,少将军是真的不记得这号人了。
“这上的郑氏之女,几年前跟您议亲过,您不记得了?”孙思清善意提醒。
亓御长眉舒展,了然于心,“她还没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