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喻从他怀里钻出来,借着穿透窗帘照进来的微光,看着他的眼睛,有些认真:“就半年吧,明年六一咱们分开,行吗?”
“为什么是六一?”周玄摸着她略毛糙的短发,问了最无关紧要的问题。
宋喻的声音有些轻快,“因为六一是我的生日,我从没过过生日,想让你陪我过。”
“好。”
“我想吃那种特别漂亮的巧克力蛋糕。”
“好。”
“还要去一次欢乐谷,这么长时间我都没去过。”
“好。”
“你还要送我礼物。”
“好。”
……
不论她提什么要求,周玄都说好,只是搂着她背的手渐渐收紧,两个人牢牢贴在一起。
在絮絮叨叨中,她慢慢睡着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间,伸手去找周玄,却摸到了冰凉的液体,先是一愣,疑惑几秒,猛然睁开了眼睛,窗外已经大亮,室内稍显昏暗,但她仍旧看清了。
周玄全身蜷缩在一起,双手死死地按在心脏的位置,脸色死白,紧闭双眼,满脸都是汗,身上的衣服早已浸透,湿哒哒地贴在皮肤上。
宋喻先是一惊,伸手拍拍他的脸,唤他的名字,“周玄。”
他这才睁开眼睛,还扯了一下嘴角,先开口说:“我没事。”
宋喻不信,取了他的手机,刚想打120,就被他拉住了。
他艰难地说:“别,你扶我起来,咱们打车过去。”
宋喻不动,盯着他看,脸也冷冷的。可奈何那人太过坚持,她没办法,气极了,把手机摔在床上,起床穿好衣服。又帮他脱掉湿衣服换上新的。
可就是她脸皮再厚,看着某处的高耸,一时间也手足无措,愣了好半天,才抬头凶了他一句,“你神经病啊。”
周玄很无辜,慢慢地解释,“他早上就这样,我也不想的。”
宋喻架着他特别吃力,好在出租车司机搭了把手,这才把周玄送进了医院,她只能等在外面,想起他刚才的样子,猜测多半与伤口有关系,越想心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