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学的时辰,孟宜修已经全然忘了学堂上李小胖说的话,拉着想要回家温习功课的宋梅生,就往浦江边上跑。
“你、你慢点儿!”宋梅生跑得气喘吁吁,渐渐跟不上孟宜修的步伐了。
“哎!”孟宜修忍不住道,“你怎么跑那么慢?”却还是放慢了速度,一手从宋梅生手上夺过书,“我给你拿,大小姐!”
“谁是大小姐?”宋梅生反驳道,“我是男的!”
孟宜修道:“没见过哪个男的像你这样弱不禁风的,跑两步就要喘。”
孟宜修虽然年纪小小,却是跟着爹爹在军营里待过的,书背不下来几篇,功夫练得不错。
宋梅生不高兴了,一把把手从孟宜修手里抽出来:“你再这样说我要生气了。”
“我错了我错了,”孟宜修毫无骨气,笑眯眯地勾住宋梅生的脖子,一偏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家小九是男子汉。”
他亲得猝不及防,宋梅生顿时惊得瞪大眼,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孟宜修,脸一点一点泛起红。
“你……”宋梅生噔噔噔从孟宜修怀里退出去,“你、你做什么要亲我?”
孟宜修:“自然是喜欢你呀!”
宋梅生:“胡说八道!”
孟宜修:“我没有!”
宋梅生摸了摸脸,有些发烫:“娘亲说,只有心爱之人才能这样,你怎么能亲我?”
“我喜欢你,怎么不能亲你?”
“你该亲你的新娘子去。”
孟宜修:“什么新娘子,不要!”
孟宜修撇嘴:“亲一下而已,别这么小气嘛!”
“走了,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什么?”宋梅生问。
“去了就知道了。”
浦阳江西起深袅山,东至东海,乃是钱塘江支流,又称浣江、浣纱溪,江畔有浣纱石,据说是当年西施浣纱之处,由此而得名。
等两人到达江畔时,春日暖洋洋的太阳刚落到西山之上,将沉而未沉,暖暖的夕阳染红了大半个江面,火红的太阳在江面下随水波而荡漾,江水中鱼虾交织,水草摇曳生姿。
孟宜修牵着宋梅生的手,两人一起慢慢地走在江边,江面上还有几艘小船,那并不是打渔的,而是赏江景的。
“你能不能放开我的手……”被孟宜修拉着手久了,宋梅生总觉得有些不自在,他看着江边幽会的年轻男女,更觉得不大对劲,挣了挣,挣不脱,只好小声地同他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