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的房间有暗门,暗门背后是一个规模不小的实验室。
“......你说吧。”时远瞥了一眼,把照片推回去。
瞧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黎七稳了稳心神:“实验室里使用的药剂和柴崇手里的一样,没有存活体,已经全部死亡。”
时远没吭声,随手拿起钢笔,专心致志地盯着笔尖看。
瞧他这个样子,黎七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目前还没有查清涉案人类是从哪里拿到的药剂,也不清楚他如何与妖怪建立了联系......”
越往后说他声音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你不用顾忌我的种族,继续说。”时远平静道。
“......政府那边说,这是我们自导自演。”一咬牙,黎七还是说了出来,“为了把上次医疗组的事情闹大......让人类承担责任......”
“胡闹!”
黎七的话还没说完,时远直接把手里的钢笔掰断了:“他们把普通妖怪骗去试药在先!现在还要反咬一口吗?!”
钢笔被掰断,碎片戳进了他的掌心,血涌了出来。像是白玉石里沁出的红痕。
黎七的脸色骤然变了:“时局!”
“我没事。”时远抽了张纸巾按在伤口上,“你接着说。”
黎七抿了抿嘴,神色晦暗地看了眼他受伤的左手,蔫蔫儿地继续:“他们还说上次的事十一反应太激烈,这次十一又在现场,说不定......”
“你怎么看?”纸巾已经被染红了,时远又换了一张。
“十一是个好孩子。”黎七严肃道,“这事跟他无关,还是我侄子把他牵扯进来的。”
时远点点头:“我也跟你侄子确认过了,小臧没有在仁德医院主动攻击过任何人。”
想了想,他吩咐黎七:“继续查,把那个人类的关系网全部过一遍,任何地方都不能放过。”
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疲惫,黎七心疼却不敢开口,只能先应下来。
时远没再说话,靠在椅子上阖着眼。因为连日熬夜,眼底有几分青色。
这个时候黎七才敢盯着他看,炽热的目光小心而贪婪地在他端正的五官上一寸寸扫过去,一点儿都舍不得挪开。
“对了,你去安抚一下小臧。”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时远睁开眼,“这几个月他受委屈了,让他放心,我会保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