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河清说得轻松,其实当时也还挺惊险的。各大势力都不太愿意让他坐上皇室继承人的身份,皇后及其她母家钱家也是手段频出。
他到军部,入的是陆家所管的第五军团。声名鹊起,战功累累,才接手了本应皇室继承人所掌控的第三军团。
对上沈纯玉同情的眼神,顾河清哭笑不得。敢情沈纯玉是把他当地里黄小白菜了?
又想起之前那清新脱俗的嘘寒问暖方式来,他算是大概猜到了怎么会有这一番举动。
这种半含半露的心意像跟小羽毛不着痕迹地拂过人的心头,让人心软得很。
纯玉怎么可以这么贴心可爱!
顾河清朕心甚慰地摸了摸沈纯玉的头,“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值一提。”又给他夹了三华鱼引开他的注意力,“来,尝尝这个,肉质细腻鲜美,挺不错的。”
这是把他当小孩子呢。沈纯玉又是无奈又是羞恼,礼尚往来地给顾河清夹了一筷水香芹,“凤仪君也来尝尝这个,味道独绝,保证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顾河清悻悻地放下那只不受控制的作死的手。东临君的头果然摸不得,他又一次受教了。
“能不吃吗?”顾河清最后挣扎了一下。
沈纯玉眉梢微挑,“凤仪君觉得呢?”
顾河清挣扎无效,只能谨遵圣意了。心塞地把那筷水香芹夹进嘴里,确实是味道“独绝”,口齿“留香”,“回味”无穷了。
秋日午后的阳光明媚而不热烈,带着点慵懒的散漫的味道。山中寂静,不闻人声,而只闻隐隐约约的水流声、鸟兽鸣啼声,让人的心里也静了下来。
饭后两人一道散步,赏了一回霜红的枫叶后就回去各自做自己的事。
沈纯玉在作画。考虑再三,他还是决定送礼物就送他自己作的画好了。短时间内他也开发不出新的手艺来。
他画的是千里江山海晏河清图,也算是暗含顾河清名字的寓意了。
顾河清则在批复文件。虫族的入侵已经告一段落,要处理的后续事情不少,每天批复的文件不知凡几。重复做着同样的事,他却是极为耐心,沉稳冷静。
娴熟而利落地把该批复的文件批复好,顾河清想起了沈纯玉,就到隔壁书房找人。
他在不远处就瞧见了窗前的沈纯玉。
他的纯玉正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执笔,神情专注肃然,身体微微前倾,姿势优雅又有派头。
纯玉的手悬在半空,微微抬着,露出纤细白皙、温滑如玉的皓腕。握着笔的手指节明晰,骨秀形美。
纯玉正握笔勾勒着什么,动作行云流水,光是看着就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好看。顾河清心想,哪哪都好看,做什么都好看。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窗外看着窗内的沈纯玉,“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