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个噩梦?”顾河清关切地问,声音在宁静的夜里带着几分款款缱绻的意味,“什么样的噩梦竟把你惊醒了?”
“的确是噩梦,”沈纯玉慵懒地靠着床头,轻飘飘地说,“我梦到了你。”
顾河清:“……”这就尴尬了。
我有一个心上人,他的噩梦是我。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也只能安慰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说明沈纯玉至少还是念着他的啊。
他迟疑地开口,自嘲,“莫非是我在你的梦里面目可憎?”
“可憎?”沈纯玉拖长了音调,意味深长地道,“是有些可憎。”
扎心了。
最可怕的不是扎心,而是扎心后还得强颜欢笑地死个明白。
顾河清幽怨的目光透过锦帐黏在沈纯玉身上,“我到底哪里可憎了?”
“哪里可憎?”沈纯玉忍住笑意,故作沉吟片刻,这才慢悠悠地道,“哪儿都可憎啊。”
顾河清:“……”我是谁
还没等顾河清有什么想法,沈纯玉又很快补充道:“我逗你的。”
顾河清:“……”
皮这一下,你很开心?
沈纯玉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事实上----”他顿了顿,“我梦到你跟人跑了。”
“冤枉啊!”顾河清一句冤枉脱口而出,求生欲也是强得没准了。
“哦?”沈纯玉懒洋洋地支着下巴看他,挑了挑眉,“你冤哪儿了?”
顾河清先明确地表明了态度,“我怎么可能会跟人跑?”
这一波表态沈纯玉还算满意,点了点头。
接着,顾河清难得小心翼翼地向沈纯玉探出了一点点距离。
他专注地凝望着沈纯玉,“如果真的要跟人跑……”
“你敢?!”
沈纯玉忍不住又酸又涩,心情变得糟糕透了。
顾河清怎么能跟别人跑像以前那样避而不见,又或者像梦里似的跟别人在一起?
想到梦中顾河清要跟人走了的场景,沈纯玉不禁烦躁起来。而想到一身白衣落拓的顾河清在石门缓缓落下时慢慢消失的场景,沈纯玉红了眼眶。
听到沈纯玉一句“你敢”,顾河清轻声笑了,“我就算要跟人跑,那也是跟你跑啊,纯玉。”
笑着笑着,他眨了眨微微湿润的眼睛。纯玉不满他跟人跑,说明对他还是很看重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