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点头,正要离开,婉姨又嚷起来:“等等!我想起来了。昨天,圣子来看族母,我想给他们娘俩一点空间,就去忙自己的事了。后来,晚膳前我去看时,圣子还在那儿,我就没进去打扰。应该圣子是最后一个见过族母的人。”
此话一出,在场围观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真是若裕啊,真没看出来。”
“就是,当年族母好心将他转进本家,没想到他是个恩将仇报的人。”
“就是,心肠歹毒,不守族规,跟他妈一个样。”
毫无根据的揣测,甚至杜撰,听得若琳青筋直冒。
这下,若裕是放不出来了。
江誉也没想到自己的一番猜测是把自己摘出来了,却把若裕推向了更险的深渊。若裕现在情绪也不稳定,不知道在地牢中如何。不过,另一件让他在意的是,这些人对若裕身世的讨论。
就在二人都没招的时候,一个爽朗的声音轻易地穿过了众人七嘴八舌的闲言碎语。
“哟,事情还没弄明白,已经下定论了?”
江誉惊讶地抬头张望起来,果然在人群外围瞧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他惊疑地问道:“娘,你怎么会来?”
这一开口,在场几位岁数较长的妇人也恍然大悟,这似曾相识的感觉从何而来。
挤过人群的少妇身材匀称,个子在一众妇女中算是高的。她的眼中泛着笑意,嘴角微翘,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此人,正是江誉的生母,腾其族前任圣女,何淼淼。
“哎呀,为娘实在过意不去。这不,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你什么。”江母笑得灿烂,可是这话却让江誉一脑子黑线。这分明本来是她的事情,现在倒是成了他的事情了。
不过,这样说也不算错。毕竟如今牵扯到若裕,他江誉想要不管也是不可能的。
“唉,散了散了,事情搞清楚再告诉你们,忙去吧。”江母笑着对众人挥挥手,口气随意,却不容人拒绝。偏偏江誉还听出一丝怒意。
对啊,这算起来,这位族母正是他母亲的亲妹妹啊。
也难怪母亲这次也动了怒,江誉想到。
待人离开,江母掀开盖着族母头的被子,带着淡淡的鼻音,道:“没想到,我们姐妹再聚,已是阴阳永隔。”听了这话,一旁一直强忍泪水的若琳,此刻也默默地落了泪。
“娘,若琳,你们别这样。”江誉不希望两人沉浸在悲伤之中,正想找办法宽慰。却见淼淼仰起头,抬手制止了他,道:“行了,适度的悲伤是缅怀逝去之人,过度就不好了。毕竟眼泪并不能帮我们找到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