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玉阙搁在桌上的手,手指蓦地一下蜷紧,显然是被他说的这番话给惊吓到,他使用这个实在是不得已之法,虽有听闻一些关于这个药的后遗之症的说法,但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
严玉阙脸上神情没变,心里却已经是捏了一把汗,好在自己服用的次数并不多。
刘琦想了一想,道:「小人觉得,大人的病症多是心理原因。」
「怎么说?」
「因为那个时候所发生的事情对于大人来说太过印象深刻,导致大人每每要与人欢爱之时,脑中便会想起当时的情形,故而服用了这么长时间的药物都没有成效。」
严玉阙敛下眼眸细细思忖了一番刘琦的这个推论,觉得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每有欲念之时,想到的不是情潮叠涌的欢愉,而是那个花娘疯癫之症发作时披头散发,尖叫着胡乱挥舞拿着尖锐烛台的手臂的恐怖模样,这一想,腹下本来还有点冲动的地方,立时偃旗息鼓再没了精神。
「你说的没错,每每有了丁点欲念让严安去倚翠苑找来姑娘,但我总是遏制不住要想,这个人正不正常」严玉阙说道。
「大人心存戒意,人家再怎么卖力服侍您自然也是无济于事。」
刘琦没点明,但严玉阙猜他所指的便是那天让他撞见的,自己朝着倚翠苑姑娘发怒的这件事。
严玉阙将头一撇,冷冷哼了一声,「真有本事,便早该让我沉溺其中忘了那茬事,说到底还是她技艺未精。」
面对严玉阙的傲慢与强词夺理,刘琦早已是见怪不怪的样子,他再又问道:「大人如果对女子不行,那有没有……想过去找小倌来试一试?」
话音一落,严玉阙立马没好气道,「不要拿我和连玉楼那贱人相提并论!他喜欢和那些男不男、女不女的混在一起,换做我只觉得恶心!」表情和眼神里的憎恶和鄙夷竞相显露,比说起自己这不举之症更要来得激动。
刘琦愣了一愣,有些受伤的表情,嘴半张,不知是要继续维持那柔和的笑意,还是敛下来抿紧,但很快被他掩饰了过去,继而换做了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连玉楼……?」
「我二娘生的野种,二娘死后就被送回了临安他外公那里,但他心心念念着我严家的家财,不断壮大自己的财力,现在居然敢把铺子开在我的眼皮底下,分明就是在向我挑衅!这连五估计又是他从哪个南馆里弄来的兔儿爷,一转身到成了掌柜,还真是让他老鼠跌进了米缸里。」
严玉阙一连地用言辞将连玉楼连同他身边的那几个打下手的一起辱骂了一番,他没办法阻止连玉楼安生本份地守着临安那块地过完下半辈子,现在对方又把爪子伸到了自己的地盘上。那个连五虽然连面都没露,但已经气焰嚣张态度明显,而他手里更抓着自己需要的东西。这种受制于人又暂时不得解的境地,让严玉阙只能通过这样言语上的贬低和羞辱来宽慰和好解自己内心的郁闷。
严玉阙说这话的时候还没习惯性地一掌拍上桌子,一旁边却有「啪」的一声响,把他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
刘琦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解释,「小人……小人太气愤不过,那种……那种庶出的野种怎么敢跟大人叫板」
却没想到严玉阙没有接他这话,只是望向窗外,神思飘远,「他会变成那样,多少是因为我……」大约也没意识到自己会把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严玉阙回过神来的时候略有些惊讶,然后难得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要让他知道我现在这样……不知该有多得意……」
「大人……」刘琦走到他身前,微微低下腰,双手覆在严玉阙搁在膝头的手,「大人,我们不要说这么泄气的话,大人的病症不过是心理的问题,只要大人克服了,便能再像昔日那样再展雄风,况且,就算大人有如此隐疾,那也不能抹杀大人的威仪,那种人……就算他能把铺子开到京城来,他也不过是蝼蚁,无法和大人一较高下的……」
温软的言语象是一淙涓涓清泉在心头蔓延开来,让严玉阙这才发现自己的内心是如此地干涸,只因为这样的话,便感觉彷彿被灌溉了一样的滋润,然还是轻叹了一口气,「就算知道,但无法可治,无药可医……依然无用。」刘琦起身走到门边将门关上并落下门闩,严玉阙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看见他关了斗后转身朝箸自己走来,一边走,一边解自己的腰带,「小人愿意为大人一试。」
严玉阙只来得及惊愣地发出一句,「你要做什么?」下一刻,双眼便被刘琦用他的腰带给蒙了起来,耳边传来刘琦温软的声音。
「大人不用多想,只要细细感受就行了……」
话音落下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严玉阙双眼被蒙住看不见,只知道那是自己的腰带被解开的声响,接着是裤头,下身传来一阵凉意,意识到是哪里暴露在外,严玉阙不由皱起眉头,一手伸出要将对方推开,另一手则要将蒙住自己的腰带扯下来。
然而伸出去的手却被对方紧握住给扯到了身旁,同时,有一阵温热的气息呼在软垂在腿间的阳物上,淡若微风、轻若拂羽,勾起丝丝痒痒的感觉,接着便有柔软湿润的东西落在阳物之上,严玉阙一愣,那已经触到蒙在自己眼睛上的腰带的手也僵停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