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寻沅!
李承清今日善解人意到令人发指,似乎是瞧出了寻玉的窘迫,伸臂将人提了起来放在了木桶里。哪知寻玉一进木桶,腿先沾到了水,疼的哇哇大叫,说什么也不肯进去。
“闭嘴!像什么样子!你真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李承清斥责他,一按肩膀将人整个按了进去。寻玉疼得龇牙咧嘴,这才后知后觉,李承清这是给他“上刑”呢!
他咬牙切齿,扭过头去,不肯去看李承清,口里道:“我就知道你没有这么好心!你其实根本就不喜欢我,还总说我是你弟弟。我不要当你弟弟了!你放我回去,以后我在外头招摇撞骗,绝对不会扯着你的虎皮!”
李承清听得直皱眉头,伸手轻轻触了触了寻玉的额头,道:“没发烧,你说什么胡话呢?”
寻玉嚷道:“你不是太子吗?为什么不早一点来救我!你都不知道皇上有多吓人!唔唔唔!”
“那不是旁人,那是你我的父皇。”李承清将手从寻玉嘴上拿下来,不知道从哪里拿了块软巾,随手蘸了热水,单手捏正寻玉的下巴,一边给他擦脸,一边淡淡道:“以后这种话,都不准再说。我已经找了宫里的礼仪姑姑教你规矩。届时,你听话一点,别自讨苦吃。还有,我知你没读过什么书,遂求了父皇准你同十二弟一同在弘文殿读书。不求你多争气,但也别惹出什么乱子。”
寻玉道:“我还以为你要我努力超越你的十二弟呢!”
“不是‘你的十二弟’,还是我们的十二弟。他叫淳汐,是皇后娘娘膝下唯一的皇子。知礼明事,天资聪颖,是个很听话的孩子。你莫同他生了龃龉,听懂了吗?”
寻玉摇头,道:“我没听懂。他若是有你说得这么好,怎么可能同我生了龃龉了?”
闻言,李承清斜瞥了他一眼,将软巾往木桶里一丢,仔仔细细的查探了寻yù_tuǐ上的伤势,见虽然青紫肿胀,但好在慢慢开始消肿。想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他偏过头来,又绕到寻玉身后,往他肩膀上摸了一把。
寻玉耸了耸肩膀,道:“你别碰我,我怕痒!”
李承清却是眉心一蹙,仔仔细细确认了一遍,这才询问道:“你肩膀上怎么没有胎记?”
“胎记我从小到大就没有什么胎记啊!”
此话一出,李承清只觉得如雷贯顶,他攥紧拳头,抿紧唇目光灼灼的投向了寻玉。若是记得不错的话,真正的李玄渝左边肩膀上该是有一块梅花胎记。
可眼下寻玉的左肩光滑白皙,连一丝瑕疵都没有。哪里还有什么胎记!
袖子微微一沉,李承清垂眸望去,就见寻玉跟着大耗子似的,整个人团在木桶里,忽闪着鹿眼,道:“李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