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云上前扶他靠岩壁坐稳。
渊澄眸光沉静,开口问话,“事已至此,废话不多说,你绝非无故被擒,血诏之事到底有什么隐情?”
刘申耷拉着头沉默,恐惧爬满全身。
渊澄等了会儿,又说道,“你以为此刻缄口不言,皇上会放过你?为今之计你只有和盘托出,我才能设法保你。”他顿了顿,“你若不肯说,我不介意再拷问你一次,就是你这副身子骨吃不吃得消是个问题。”
显然刘申忘记自己说过什么,仍心存侥幸以为王爷不过是在诈他。
这时曲同音撩衣下蹲,注视着他,“刘大人,你被挟持的这段时间,经不住折磨向刺客招供了血诏之事,难道你忘记前次清醒时你已经说漏嘴,我和徐大人还有连齐,听得一清二楚。”
刘申陡然惊觉,目光在几人身上流转,最后绝望地垂下眼,
“是…是皇上。”
再仰起脸时眼中一片灰茫,“皇上命下官盗取血诏,告发文大人谋反。其实文大人隐居江南后一直谨慎小心,与朝中官员也断绝了来往。诬陷文大人买凶刺杀宰相,也是皇上命下官所为。”
曲同音和徐靖云两人不约而同看向渊澄,文大人一门无辜被杀,助纣为虐之人近在眼前。
渊澄面不改色,“他如何知道血诏在文大人手中?”
刘申惨淡笑道,“听说是宫中一个痴呆老人总念叨前朝,传到了皇上那儿,就被逼问出不知真假的血诏一事,谁知竟是真的。”说完他长长哀叹一口气,浮现出些许良心未泯的懊悔之色。
“还记得完整的诏文吗?”渊澄仍旧一脸冷漠。
“下官偷出血诏之后便交给接应的人,未曾看过一眼,”刘申颓跪地上,哀求道,“下官不敢有所欺瞒,求王爷救下官一命!”
渊澄揉揉眉心,思量对策。
徐靖云忽然出声,“刘大人真的不认识赫平章?”
刘申摇摇头。
徐靖云疑惑,看向曲同音,“难道赫平章单纯只是行窃”
曲同音对此人刮目相看,调侃道,“徐大人果真尽忠职守,听闻如此震惊之事居然不震惊,仍关心案子。”
徐靖云顿觉无措,表情发窘,“我…我是想,和文家有关的话,定是冲王爷去的,皇宫戒备重重,相对而言王府比较容易混进去。”
曲同音一愣,拍拍他肩膀,笑道,“错怪你了。”
渊澄扫去一眼,“现在在场各位都是一条船上的,谁泄露半句,我们都得死,刘大人这事推给赫平章,案子继续查。”
末了他又看紧刘申,厉色道,“都交代完了?”
刘申惶恐地缩起手脚,连连摇头,而后突然呆滞一下,“还有…皇上似乎怀疑前朝皇子还活着,送给王爷的小倌里有几个是受命进王府的。”
渊澄斜瞥一眼曲同音,曲同音随即冷笑一声,“这又是从何而来的讹传,看来王爷还得当心莫须有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