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捡起地上的树枝,一折为二,取下细短的一段,塞进捕兽器一端的开口里,转动一下,“咔擦”还真的打开了。
“没事了,别怕,我帮你取下它。”小盛宁得意于自己的聪明才智,不禁话多了一些,“你怎么也一个人跑到山里来了?你在这洞里待了多久,我再不回去,我娘亲该着急了,真希望雨快点停下。至少天黑前得到家呀!”嘴上啰嗦,手里也没停下,小盛宁用自己的手绢替她擦拭伤口,“你真幸运,我的竹篓里有杜鹃花叶,是我刚采的,它能止血。”
最后伤口也包扎地非常漂亮,“好了。”
小盛宁看向对方,等着对方和自己道谢。然而她发现了件事,自己说了那么多话,她好像一句话都没回自己,不对,就是一句话都没说,而且处理伤口应该会疼的她连叫都不叫一声,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你是不是不会讲话?”一时嘴快就这么说了出口,小盛宁吓得捂住嘴巴摇了摇头。
黑黑的脸上动了动,应该是在笑吧,对方冷冷地说了一句,“我会。”
松了口气,“原来你会说话,那我跟你说话你怎么不吭声呢?”
“……”
“又不讲话了!我好歹帮你拿下了捕兽器,你不是该和我说谢谢嘛!”
“……”
哼,小盛宁嘟着嘴巴抱着双膝,转头看向洞外,真是个没礼貌的人!
“你说,我救了她,还主动和她说话,她还不搭理我,你说气不气人。”六年前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言盛宁竟还有些忿忿不平。
“我都说了那么多,你呢?”
“我?我的故事很简单,我的母亲是个风尘女子,听人说,在生我前,她曾是晋阳春满楼的头牌也曾风光无限。不过在我有记忆以来,我们就在长安的郊外过着落魄的生活。她脾气不好,还常喝酒,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说着我听不懂的话会对我动手动脚,难得她也有清醒的时候,会煮饭给我吃。她没有陪我太久,有一次,她喝多了,跌入了湖里,淹死了。”乔非的话向来也听不出什么情绪,她简明扼要地讲述着一段过往。
“我的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倒是想听你说,后来和那个小女孩怎么样了?”
言盛宁挪了挪身子,偷偷地往乔非那又靠近了一些,“那我就继续说下去。”
外面风大雨大,洞内的两人都保持着沉默。不知坐了多久,雨声变小了,天色又亮了,小盛宁跳下草垛,走到洞口,伸长了手臂,“喂,雨停了。”
看了下她的脚,“要不要我背你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