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璐靠着椅背,转头看向窗外景色:“表姐知道这些还是让我去了,她也想知道我的态度是吗?”
陈震微微皱眉,他似乎没想到余璐能猜到这点。
“大小姐,这些年都很累了。”他斟酌着开口。
“嗯,所以我答应了下来,我希望她能安心,她有时候就好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缺乏安全感。
没有安全感的时候就会躺在地上打滚发泄。她也需要别人的支持,甚至安慰。”余璐点点头道。
小孩子?陈震被余璐的比喻逗得哑然失笑。
余璐看了看手镯,向着他问道:“这个东西里面的窃听器是什么技术”
陈震摸了摸鼻子,解释道:“这个是微型纳米材料,必须到时间启动之后才是窃听器,否则平时就是一堆废铜烂铁,什么也探测不出来。”
余璐感慨地点点头:“好厉害,可惜。”可惜,被用来窃听自己。
会客厅被安排在别墅三楼的私人书房,未及走进余璐便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
推门而入,上午的天气十分阴沉,阴云密布,空气沉闷,似乎要下雨了。
室内的昏黄灯光照得满室的手工织毯上的压金花熠熠生辉,余璐踩着无数莲花和吉纹一步步走到内室。
这是她一个人的战争。
两年未见的老人一身唐装,安安静静地坐在蒲团上,正在专心烹茶,看着倒不像是在等人。
察觉到有人进来,他抬起头:“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余璐的回应客气而疏离:“锦老先生。”
锦寒秋指了指面前的蒲团:“坐,坐下说。”
余璐坐到茶桌前,脱了鞋盘腿坐下,她坐在轩窗旁,门外的湿气令人越发沉闷。
她不开口,他也不开口,良久,锦寒秋开口:“锦凤很快就要接手锦世集团了,从前的事,只会牵累她。”
对这个中年人她实在有种无法言说的厌恶与恐惧,当年初见时,他三言两语就把余璐刺得遍体鳞伤,所以余璐不说话。
锦寒秋一生波澜壮阔,识人无数,怎么会看不出她眼底的波澜:“你怨我。”
余璐摇头道:“不怨您。”
“不,你怨我当初赶走了你,你怨我送走了锦凤,让你们二人不能见面。”锦寒秋笃定道。
余璐终于沉默,锦寒秋自十六岁开始接私活,做生意,一心想要把生意做大,私人书房后墙也悬挂着一副通宝斋装裱的“遵从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