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陛下,此事牵涉到齐国的脸面,还请陛下三思。”
“陛下还未说话,各位就让陛下三思,难不成你们已经能帮陛下做了决定吗?”我沉声道。
殿堂上瞬间安静,刘相忽而突兀的笑出声来,笑声在整个大殿盘旋,激起一层又一层的回音:“秦王殿下莫不是也想替陛下做决定?”
我笑道:“本王做不了自己的主,更做不了陛下的主。”
争执半晌,今上才高声道:“皇弟难得对孤有个请求,雅会本就是先皇给皇弟准备的礼物,孤这个做兄长的只能从了弟弟的心意。”
把臣子所说的国家大事化成一家之小事,不得不赞叹今上的高明。
我望着今上笑了笑,他越来越像个皇帝,或者说,他本来就是做皇帝的料。想到这不得不感慨父皇的识人眼光。
“孤与皇弟这些年没见面,有些话想私下说一说,众位卿家先退下吧”今上以皇帝的名义退了朝。
我垂首站立,卿家全部退散后,今上又屏退了宫人,殿中霎时间安静下来,那些嘲笑鄙薄之声仿若穿堂风来的快去的也快。
宫人临走时关上了门,殿中燃了数十根红烛,因此并不显黯淡。今上依旧端坐龙椅上,华丽的龙袍剪裁合体,顺着身子逶迤到地上。
半晌,今上才说道:“皇弟这两年多还是一点没变。”
“不过一副空壳皮囊,皇兄倒是变了,变得与从前一点都不一样。”抬起眼望着最上面的皇兄说道。
皇兄听此言笑着抚摸身上绣的别致精细的龙云纹:“孤哪里不一样了?”
“从前皇兄从不自称为孤。”
手中的动作顿住,皇兄兀自笑道:“沧海尚且能变桑田,皇弟就允不得孤也变上一变。”
“您是当今陛下,自然能从心所欲。”
又沉默许久,今上走下龙位踏着九层台阶:“过两天就是皇弟十月初三的生辰,孤想着你孤单了这么多年,便想着为你许一门亲事,孤看礼部尚书家的千金秀外慧中,已过及笄之年……”今上走到我面前,笑着说道:“不如孤许了你们这门婚事。”
我慌忙跪下,道:“皇兄一片好心想为臣弟做媒,只是臣弟实在无意于此。”
今上不再接话,只静静地看着我,我也微仰着头对上他的目光。
时间就这样从指间流淌而过,我想着他时觉得有许多话要对他说,可临到阵前,一句话都说不出,唯有沉默以对。
忽的传来敲门声,宫人在外禀报道:“陛下,皇贵妃娘娘要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