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珏取出他随身带的玉佩:“我娘说这是留给未来媳妇的,你要好生带着他,等我回长安。”
握着尚有余温的玉佩,笑道:“一物换一物,我也不算亏。”
两人明知这次是诀别,但都装出一副前程似锦的样子来送别彼此。我望着寒珏逐渐远去的身影,喊道:“你要好!”
寒珏即将踏出门槛的身影顿了顿,但终究没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去。我于他就该是人生路途上偶遇的闲客,相会之后便搁放在心里某一处角落,见不得阳光,更无人诉说,只三更无人时,才会拿出来回味。
之后便是穿衣洗漱一刻不停,还没吃早饭刘相便着急忙慌的跑着进了我□□。
“殿下,皇宫里的守卫大半被老臣调到□□外。”
我拿出一块与送给寒珏那块一般相同的玉,只遍体无缺痕,双手奉给刘相,说道:“当日之言,本王也该兑现。”
刘相笑着收了那块玉:“当年先皇用天下兵权为聘,才抱的美人归,今日殿下也是青出于蓝。”
“刘相过誉。”外间天气艳阳高照,看来晚间又是月朗星稀:“本王新得陈酒一壶,另折梅花两三枝,不知晚间刘相是否有空来这里坐坐?”
“殿下身体不好,还是要少喝酒。”
我挽起刘相的手笑着说道:“终是刘相会疼人啊!”
“怎么,殿下不喜欢寒公子?”刘相一副局外人的样子。
“不过是逢场作戏,刘相还是莫要再取笑本王了。”
“犬子刘愿今日进宫也不知作甚去了,老臣还是要回王府看看。”
我点头道:“是该回去看看。”
送走刘相,从门后寻来铁铲铁锨,又把那些蒙尘的花种掸去灰尘,携着去了后花园。
天气虽然转暖,但地上冰雪仍旧未消尽,我潜心把冰雪用铁铲铲了,埋下也不知是能开出什么花的种子,用土掩了,又插上枯枝,免得以后小厮把他们当作杂草除了。
“铁铲不是这样拿的。”戚容与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到的。一身灰扑扑的长衫,就像我初见他时一般浑身上下写满了落魄。
“我真笨,这点东西都没学会,让你白费了那么多心。”我有些自责的望着手中的铁铲,将事先准备好的话说了一遍。
刘愿像个游魂一般从戚容与身后出没:“殿下大可不必自己动手。”
“我知道,可人懒得久了便想自己动动手,增加点情趣。”小厮接过铁铲,我双手一空立马揉着腰,缓解酸疼:“不过种了几棵花草,就累的腰疼,看来是我老了。”
戚容与眼中闪着不明的情绪,赶忙把我扶到一边,语气有些责怨:“你要是嫌老,那我合该入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