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一顿,抬眼望着老鸨,哪里还不懂什么意思?大夫半推半就的收下银子,“狐儿公子身子骨太弱,偶感风寒也实属正常。”
送走大夫,老鸨出门叫来候在门外的小厮,让人去药店抓药。
转身进屋,老鸨手绢捂着鼻子,站在门口,冷眼看着还抓着狐儿手的殷瑜和站在床尾的清玄,道:“这几日我让人将饭菜和药放在门外,你们待在屋子好生照顾你们的主子。”
说罢,老鸨急忙走出门,带上门。甚至传来上了门栓的声音。
“哥哥。”
殷瑜似乎也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安的抬起头看向清玄。
“别怕。”
清玄开口道。
殷瑜果然心安,又学着清玄的口吻,擦了下狐儿滚烫的额头,安慰道:“别怕。”
清玄走到水盆旁,将盆边的帕子扔在水中,清洗几下扭干,整理好后撩开床帐放在狐儿额头上。
屋内空气太闷,清玄将床帐挂在两侧,将窗户开些缝。过了片刻之后,狐儿脸上的红潮稍稍退了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狐儿好过一点,昏睡过去。
殷瑜小声起身,来到清玄身边,他问道:“哥哥,什么是瘟疫?”
瘟疫究竟是什么清玄也不知道,因为除非修士身受重伤,否则很难生病。但方才听老鸨和大夫的对话,清玄也明白了大概。
“是种病。”
“那漂亮哥哥会好吗?”
清玄望向紧锁的房门,他道:“会好的。”
三天内,老鸨果然让人将饭菜、药一律送到门外,只准开个小缝,让清玄伸一只手出来。
狐儿体温在三日过后总算下降,人也变得精神起来,然而他的身上从额开始,逐步往下,脸、颈都冒出红色斑疹。
狐儿意识恢复后,一旦殷瑜想靠近他,狐儿立马大怒大声吼着殷瑜,让他滚。殷瑜不听,狐儿便拿起床上的枕头砸他,拿被子砸他,声嘶力竭的让清玄将殷瑜带走。
甚至有一次殷瑜端着药想喂狐儿吃药,狐儿一怒之下掀飞药碗,褐色的药汁洒落一地,溅到殷瑜手上,碎掉的瓷片散了一地。
“滚!”狐儿脸色苍白的撑着床沿,恶狠狠的瞪着殷瑜。
殷瑜弯下身,挨着将碎瓷片捡起来。
“你个蠢货!废物,谁要你多管闲事?!竹子!你,你快把他给我带走!”
狐儿布满血丝的眼死死看着清玄,厌恶的情绪里带着几分恳求。
“漂亮哥哥不要生气。”
殷瑜捡起瓷片,怕狐儿再生气,只敢远远的站着。
“呵,呵呵呵。”狐儿看着殷瑜良久,最后终于没了力气,躺在床上无神的看着床帐,泪水怔愣的从眼角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