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内稀薄的空气使得赵粮并没能逗留多久,可逗留的时间却足以让他毁掉纸张后,将乌刀沉入了水底。待他空着手远路返回时,候在外头的部下已经等急,差点便要违抗命令闯进去了。
“里面无甚特别的,收队罢。”赵粮面无表情地吩咐着,“回去禀告太子殿下与平王殿下,绑架公主殿下的歹徒在我们到来之前都已尽数自尽。”
“是!”
。。。
“诶姑娘姑娘姑娘,等等,你手臂上这伤,深入骨,若是不及时处理,或许会落个截肢的结局呐。”左边这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将脑袋凑到了冷瞳受过三叶飞刀的胳膊前,死死地挡住了她的路,“怎样?姑娘可愿让我这江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妙手回春华佗再世的神医——孔汐,帮你瞧瞧?不多不多,一两银子,包你药到病除,胳膊完好如初,武得了刀,剁的了肉。”
“……”抢钱的?庸医?屠夫?
“姑娘见笑了,家兄向来如此口无遮拦。”右边这个女扮男装的姑娘斯文地作了个揖,道,“在下孔溪,溪水的溪,而家兄是潮汐之汐。在下与兄长对医术略通一二,姑娘可愿让在下替姑娘瞧瞧?姑娘请放心,家师特意叮嘱过,医者仁心,不能见财眼开,姑娘若是付不起这费用,也是无妨的,全当我兄弟二人行善便是了。”
“……”我何时求过让你们看了?孔溪、孔汐,孪生姐妹,同样的音,这二人的父母起名的时候可是脑子被驴踢过?或许是累了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冷瞳的心情有些不妙,心情不妙时,心里的话,也自然不客气了些。好在,她是从不会将这些说出口的。
“哎哟喂,分文不收,这怎么行?瞧瞧我们,瞧瞧我们!”左边的姑娘一脸怒其不争地指着堆满了草药的漏风老马车,瞪着与她长着一模一样面孔的右边姑娘,“照你如此一路行善行下去,我们还能剩下多少盘缠?你是打算将最后的老马也卖了,自己拖着药回去吗?还是打算将车与药也干脆行善行掉了,自个儿便成棵人参,回去给师父、师姐交差?”
“兄长说笑了,从面相瞧着,这位姑娘定是位大善人,”右边叫做孔溪的姑娘,顶着一脸让人后背发寒的笑容,望着冷瞳,“想必姑娘定不会让我兄弟二人沦落到身无分文的地步。”矜持地笑望着冷瞳胳膊上的伤。
“……”冷瞳连忙捂着胳膊一哆嗦。
“也对,也对,”左边被唤作孔汐的姑娘若有所思地望着冷瞳点了点头,“瞧姑娘你方才两手空空地从马市出来,该不会也是盘缠不够了吧?巧了,我俩也是要行远路的。要不这样,一两银子,我兄弟二人替你治好胳膊,再送你一路?银子不用现付,待到了,姑娘再慢慢还,也不迟。”
“此方法甚好,”孔溪装模作样地点着头,脸上还顶着那副文邹邹的笑,“瞧姑娘这一身行头,想必是个乐善好施的女侠,我们自是不用担心姑娘赊账的。”
“……”我何时说过要让你们载我一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