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鸡是野味中的上品,加上烹饪者的技巧,不添一点调味品也能烧制出最为原始鲜美的味道。陆晚风是爱极了这种感觉的,倒了点酒,想要撕下一块肉尝尝,被烫的缩了回去也乐不可支。
吃完东西树梢上那人还是没动,他撑着脸偷偷看了一会儿,然后心满意足地给火堆加了木头烧旺,靠到树脚下睡着了。
半夜他醒来,发现秦初寒睁着眼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于是问道:“我睡够了,道长您也休息会儿吧,换我来守夜。”
秦初寒本是没有理他的,也不知是累了还是见下边的人没有再躺回去,最后还是闭上了眼。
陆晚风过了一会儿才发现他睡了,吃饱睡饱的他已经没了跑路的心思,秦初寒警觉,这事情干多了更容易引起注意,不如认命,虽然拒手拘脚但总归是有个伴,何况还是自己喜欢的伴。
挑挑火堆,略有颓势的火堆接触到空气重新雄旺起来。
夜更加深沉,陆晚风无聊得拔草辫花玩,突然听到头上传来低地呓语声。
他仰头看,发现秦初寒似乎睡得不□□稳,眉峰紧紧促起,左右摇头,口中好像喊着什么。
他爬起来掂着脚听,这才听清上边的人梦呓着什么。
“六儿……六儿……”
语气里带了点慌乱和焦急,是在不苟言笑的秦初寒脸上几乎不能看到的模样,除了七岁的时候两人第一次见面,陆晚风从未见过他这么失态。
他想:梦到什么不好的事了?六儿应该是某个人的名字。
想着想着,突然又觉得这该不会是个女人的名字吧
他不愿意继续想了,心里不太滋味,望着明月放空思绪,可没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猜测:要是那姑娘比我好看比我聪明怎么办,还怎么把秦初寒抢过来。
一上一下,两个人,两种心境,漫长的夜也陷入沉睡,暖洋洋的曙光一点点铺撒开来。
将灭不灭的火苗还在做最后的挣扎,陆晚风没再给火堆添柴,起身去树丛里小解,回身的时候看到秦初寒就站在自己身后几步远看着自己,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陆晚风吓得浑身一缩,十分担心自己今后会不会不举了。
两人各怀心思地上路。
如今的是晚春时节,暑夏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冒出头来,临近正午的时候太阳已经挂上半空,陆晚风很快就感到后腰已经被冒了细汗,便宜的衣料紧紧黏住了皮肤,很不舒服。
反观秦初寒,发丝轻飘怡然自得,似乎并不受累于高温,陆晚风好奇地想,如果这时候去摸摸他的脸,铁定凉悠悠的很舒服。
可惜他没这胆子,驱马加快了些速度,好在没多久就找到了一间茶肆,里边零零散散地坐着一些人。
两人下了马,挑了个通风好的位置坐下,小二勤快地过来端茶送水,满头大汗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