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昔雨回来。
一进山门,便听说戚雪时偷偷下山去了。顶着一脑门官司来到冰室,一进门便呆住了,往日躺在上面的人,此时却没了踪影,只留一张空床,腾腾冒着冷气。
呼吸顿时滞了一下,蓦地抬脚往外走去。
冰室外,三千桃花灼灼十里,风中那袭黑衣,随着入眼的烂漫上下翻滚,清俊的面容一如往日,眉眼像是浸了一汪春水,映着沉沉夜幕,盈盈闪着星光,一如初见。
历尽千帆归来,少年仍是那个少年。
看见走来的女子,紫罗长巾上下翻飞,眉眼如画,行进间,尽透绝世风华,他笑了,“这次,我又赢了。”
水唇微挑,“赢什么?”
“我还活着,这还不算赢?”
“嗯,你还活着,是赢了。”
“你说的话,可还算数?”
“嗯。”
“这次,你要做什么?”
“不,是你要做什么?”
“事情太多,我慢慢说与你听。”
“好。”
梁照伸出手,像一年前一样,那次,他几度伸手,被她一一拒绝,这一次,她还会逃避吗?
见此情景,昔雨无奈笑了,“你可真是……”
梁照静静看她,淡淡笑着,在他眼里,此刻只映着一人。
终是叹了口气,伸出手去,不是把手交托在上,而是把过他的手牵着,灼灼桃花十里,抵不过此间二人牵手相握。
“归去来兮”侧殿。
薛白衣长身立于窗前,长袍一挥,一阵“啪啪”振翅之声越窗而出,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