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叔点头:“你们都跟在我后面,石头滑,注意脚下”于是在大叔的带领下,我们一行人总算摸着石头过了河;“别看平时(河流的)水不大,下雨的时候,山上的水都汇成一股流下来,跟瀑布一样,根本过不了”大叔将布鞋穿上。
“不经过这条河”女记者问:“”
“除非长了翅膀飞过去”大叔说:“所以我们当地人只有在晴天才来,雨天根本不会有人走”我们继续走着,山路越来越难走了;“大叔”女记者累得开始喘气了,却不忘继续提问,专业精神可嘉:“你再多给我们讲一些关于平顺关的故事呗。”
“要说故事……”大叔面露难色,想了好久,才说:“二十几年前镇上发生过一件怪事,你们听了可能不舒服,还是不要听的好”一队人的胃口都被你吊了起来,大叔你要真觉得不好就别提啊,好奇心人皆有之,自然是人人都催着他往下说了。
朱友贵:“大叔您但说无妨,我们权当打发时间。”
在众人的催促下,大叔才慢慢说道:“二十几年前,公路还没有打通的时候,现在的镇只是个近百户人家的村子,也没有什么外人来,所以安静得很。村里有一户姓柴的人家,家里有一个刚满五岁的男孩,长得虎头虎脑十分可爱。”
“一天这个男孩和邻居家的孩子在村里玩捉迷藏,农村嘛,小孩都是跑来跑去没人看管的,结果柴家的男孩一不小心就掉进了一个水塘里,淹死了”大叔停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他的娘看到他的尸体当场就晕过去了,醒来之后哭个不停。”
“孩子是娘的心头肉”朱友贵:“伤心是肯定的。”
“嗯,没想到他娘伤心过度,哭了几天几夜,硬是把眼睛哭瞎了,人也变得疯疯癫癫”大叔停了停,好像是心有余悸:“先是由哭转笑,嘴里胡言乱语,说原来我儿没走,我儿在这里,想死娘亲了,以后不准乱跑了,我儿今晚想吃什么?之类的。”
“把众人吓得不轻,都说她是被鬼给迷了”大叔真有讲鬼故事的天分,把一队人唬得后背发凉,想听又害怕,不听又心痒:“于是请了村里的大神巫师来驱邪,都被疯婆子用扫把赶了出来,边赶边大喊滚滚,谁敢伤我儿,我就跟他拼命!”
“我那时候才二十出头岁,第一次见这种场面,记得很清楚。疯婆子赶走了大神,家里人都害怕,想把她关起来,没想到她突然说道,我不会伤你们,以后我和我儿住在西边的小矮屋里,我只要屋前的两块菜地,你们若是不答应,我就闹得你们家永无宁日。”
“那小矮屋已经破旧不堪,平时就是放杂物的地方,他们家人见大神都拿她没办法,只好暂时妥协,答应了她的要求。从此,她就独自在小矮屋里住了下来,说来也怪,眼睛明明哭瞎了,走路干活却没有阻碍,村里人常听见她在和‘儿子’说话。”
“村里人害怕,都不敢从她屋前经过,总是离得远远;她时好时疯,就这样相安无事过了十几年。忽然有一天夜里,疯婆子又疯了起来,大喊大叫,不要抓我儿,不要抓我儿什么的,把全村人都惊动了,就看见她光着脚跑到村外,哭哭啼啼地跑进了山。”
“这个故事……”女记者后知后觉地问:“跟平顺关有什么关系呢?”
“……”大叔有些尴尬:“她跑进的就是这座山。”
“后来呢?”女记者问。
“之后她隔三差五地跑回村子,挨家挨户地敲门讨吃的”大叔说:“若是不给她就敲个不停,坐在人家门口又喊又叫,村里人就都会给一些馒头什么的,她拿了就走了。十年间都是这个样子,最近两年没有看到她了,村里人都在猜她是不是死了。”
我们走走停停,总算在中午时分看到了大叔所说的汉代城墙和城楼。
我预想的是半截城墙或是一些基石,没想到较为完整的城墙居然有近十米高,墙身用素土夯实,外包青砖,近距离看更是雄伟,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我们现在看到的就是汉长城”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打开摄像机,立马开始录节目了,女记者一边走一边解说道:“我们看到经过千年风吹日晒长城的外表保存还是比较完整的,规模相当壮观,我们现在沿着城墙走,大叔,前面是不是有阶梯可以上去?”
大叔点头,我们沿着城墙脚下走了一段,果然看到了城楼。“从这边上”大叔带着我们转进城楼下面一条狭窄陡峭的阶梯,沿着阶梯我们顺利地登上了城楼,城楼仅剩最底下的一层,我觉得完整的建筑上面至少还有两层,“哇,居高临下,能看到整个镇”我说。
“别忘了我们是干什么来的”李震将我拉到一旁,问:“气味呢?”
“嗯”我说:“虽然有淡淡的气味,却不是很明显。”
“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李震斜了一眼电视台三人组:“等天黑再说。”
“在这里躲到天黑?”我眨了眨眼睛,能瞒得过其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