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平王李琮的出现,让百姓们心中,有了盼头。百姓们皆希望,这平王能争口气,从女皇手中将天下拿回来,杀杀那些伺机挑事儿的蛮人的锐气。继续之前的低税赋,轻兵役国策。
可是,当第三顶小香轿抬进平王府的时候,百姓们心中纷纷打起了鼓。毕竟,一个月内就招了三个男宠的王爷,不像个能挑大梁的正经王爷。
平王府的湖心亭中,两道身影对坐于棋盘两侧。
“嘿嘿,我又赢了。”涳泠笑嘻嘻瞧着闲云。
闲云将目光,从假山旁的那道身影上收回,瞟了眼棋盘,淡淡道,“哦。”
涳泠顺着闲云的目光瞅过去,一纤长的身影,正冲这湖心亭内,拱手作揖。见状,涳泠轻笑颔首,以还礼。那身影,便是第一顶小香轿抬进来的,永乐阁的洛雁公子。
涳泠知道闲云因何不悦。便倾身,腆着脸凑近闲云,笑道,“出此下策,也是不已。你又不是没见,那些老臣,跟疯了心似的,要将女儿塞给我。”
闲云抬袖,将棋子一一从棋盘拾起,分类放入棋篓。没有抬眼去瞧涳泠,风轻云淡地笑道,“嗯,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不得不每十日,就招进一容貌倾城的公子,做样子给外人看。”
涳泠一把抓住闲云正在拾棋子的手,解释道,“这你可就冤枉我了,这头一位洛雁,确实是我寻来的。我们说好了,我替他赎身,他陪我做戏,事成之后他便可自由。后面那青叶,还有今天抬进府那薛怜,都是被那些老臣硬塞进来的。”
涳泠顿了顿,将闲云攥在手心的几粒棋子抠出来,丢进棋篓,同闲云十指相扣,深情道,“本想以此谢绝说亲的,没想到弄成如今局面。你,气我么?”
闲云抬眼,对上涳泠如泉水般涌动的双眸,心中竟痒了一下。闲云挪开目光,抽出手,端起一旁的茶杯轻抿了一口,沉声道,“我自然希望,你早些从这浑水中出来。”
待闲云将茶杯放在桌上,涳泠又过来摸住那修长的手,眼睛亮晶晶地望着闲云,认真道,“应伯说,这一个月来,龙脉确实有变,且确认,我非下任天子。我同应伯说好了,再一个月,我帮他寻那真天子。一个月后,无论情势如何,咱们都回荒山。”
据应伯说,自涳泠到永安以后,这永安地下的龙气大变。且根据这龙气的变动推算,真正的天子另有其人,那人就在京城,但不知为何,那命定的下任天子身上,竟没有皇家龙气护体,因而无法寻得此人。最可能的情况就是,那下任天子,非李家皇室人。永安城中,恐有兵变将至。
虽然这些事,涳泠已经烂熟于心,但面儿上,还是得做出一副,喜好男色的纨绔王爷形象。边同女皇、朝中大臣周旋,边暗地寻找那“草根”天子。
闲云和涳泠,私下就那“草根”天子,做过推测。目前,有两个合适的人选。一个是涳泠的表哥----钟旻,一个是女皇的亲侄子----吴承攸。这二人,一边是拥护李家的开国功臣,战功赫赫的武将;一边是拥护女皇的核心人物,颇有政治手腕的文臣。这钟旻和吴承攸,皆年纪尚轻,便取得了不俗的政绩,正值风华,都拥有属于自己的忠心党羽。
涳泠一口咬定,天子,绝对是这二人中的一个,没跑。闲云对此,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