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还是挺冷。
虽然已经立春了,寒意还是笼罩四周,行走户外时风氅御寒,脸和脖子被凛冽西风舔过,冻得有点麻木。
薛湄和萧靖承往那边院子去,两个人一路闲聊。
“……隆庆公主的儿子脉案,一直由冯左院判管。他突然暴毙,这么一去,那孩子其他人都看不好了。”薛湄跟萧靖承道。
中医讲究一人一病,尤其是对这些权贵,绝不是胡乱开药的。
三岁孩子腑脏柔脆,虎狼之药不能用,一个腹泻也有可能死人。
薛湄去冯家祭拜的时候,觉得自己与冯家是两条线,不成想却因为这件事,牵连到了一块儿。
冯左院判的死,以这种形式影响到了薛湄。
“那孩子现在好了吗?”萧靖承问。
“细菌性肠炎,没什么大碍,打了一针就没事了。我给他护理,是因为他脱水。”薛湄道。
两人到了那边“病房区”,彩鸢正带着沈瑧踢毽子。
主要是彩鸢踢,沈瑧偶然接一下。
小孩子玩得热火朝天,面颊红润,一点病态也无。
萧靖承:“……”
薛湄跟他解释:“他是急发病,一下子就脱水了,故而呕吐、神志不清。给他补充体液,再修养两日,他就能恢复健康了。他的腹泻,没有伤及根本。”
脱水、急性发作,是非常可怕的,这个时候一旦耽误了,对婴幼儿而言真有性命危险。
薛湄还是想把自己的医术弘扬出去,让直了身子,笑道:“好啊。一个怎么够?多生几个好不好?”
她冲他抛了个媚眼,“王爷今晚别走。彩鸢,去告诉戴妈妈,说王爷今晚留宿。”
彩鸢:“……”
我能原地消失吗?
萧靖承小声吐槽,被薛湄嚷嚷了出来,尴尬得脸色紫涨。
他狠狠瞪了眼旁边的彩鸢。
彩鸢好无辜,耍流氓的又不是我,你有本事去瞪大小姐啊,瞪我做什么?
但是,小丫头不敢造次,领着沈瑧对薛湄道:“大小姐,厨房说做了好吃又容易消克的点心,我带瑧儿去吃。”
薛湄点点头。
她一走,萧靖承再次拉住了薛湄的手。
薛湄顺势依靠在他身上,问他:“今晚住这?”
萧靖承咬了咬牙:“郡主盛情相邀,那我不客气了。”
“别客气。”薛湄踮起脚尖,在他耳边用带着鼻音的腔调,说了这么三个字。
萧靖承身子一下子酥麻了半边。
跟薛湄比调戏人,他简直自寻死路。他很想试试薛湄,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嘴上功夫。
然而,他自己先控制不住心跳急速、大脑空白,整个人都要被薛湄牵着走。
他没试出薛湄,先把自己搭进去了。
瑞王爷在这方面经验全无,自身又保守老套,导致他在薛湄手下兵败如山倒。
最后,瑞王爷落荒而逃,晚膳都没吃,更别说留宿了。
薛湄挺遗憾的。
萧靖承应该很美味,尝尝有什么不可的?人都好色,又不是光男人好色。只是他们男人比较大方,愿意承认罢了。
对于萧靖承的青涩和拘谨,薛湄有些时候也怀疑,是自己没有魅力。
“在军中十年,没见过也听过吧?那些当兵的,哪个不是荤素不济?怎么他就清纯似出淤泥而不染?”
薛湄不能这么想,一想就要怀疑人生。到了第八日,沈瑧出院的日子,郡主府门口就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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