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亲家放心。
我带永哥儿回城里老宅暂住就好,其余家眷都留在村里。”
老先生一口就应了下来,眼见老爷子还要劝说他把所有家眷都带走,他就摆手,正色道,“林家姚家一体,多年来,无论起落都不曾分开。
如今自然也是如此,亲家不必劝了。”
老爷子无法,就吩咐胡天明,“安排两个好人手,护着老先生安全,也方便通信。”
“是,老太爷放心。”
胡天明听得明白,这是要他手下的江湖人手了。
封村不过是皇上的一个态度,也是林家的一个问心无愧的表白。
其实,无非是村民们和林家人不能自由出入,其余,别说他手下的江湖人,就是几百侍卫随便一个也能出去。
“还有学院里剩余的学子,我们不方便再见了,老先生帮忙告知一声。
朝堂三司会审,说不得要找他们核实一些事情,毕竟包教授站出来告发,他太过熟悉学院了,学子们撒谎也无济于事,不如实话实说,保全自己。
学院耗尽心血培养他们,是为了造福百姓,不是毁于酷吏之手。”
林老爷子叹气,又道,“我出宫之时,同皇上求情了。
东宫的人手,不会被加刑作践,她们都是娇娇信重之人。
不知道那些背后之人又会如何动作,此人谋算缜密,我们全都中招了。
如今只能立刻给娇娇送信,太子那边是不是告知一声,让娇娇决定。
另外,家里的大船估算日子也快到了。
实在事有不可为,就把妇孺先撤走。”
老先生劝道,“皇上那人耳根子软,虽然疑心重,但同样他也很自负,他认定的事情,很少愿意改变。
林家一直待皇上一片赤诚,皇上也是恩宠有加。
所以,暂时不必担心家里有变故。
只能看太子和太子妃如何处理了!”
“罢了,先这样。”
老爷子点头,吩咐胡天明,“派最可靠的人手,火速往湖州传消息。”
正说着话,外边有侍卫跑进来,禀告道,“老太爷,宫里的圣旨到了。”
“好,我们出去接一接。”
林老爷子在前,众人扶了老先生在后,很快出了大院儿。
村口已经有村人围了前来宣旨的太监队伍,“都散开!”
老爷子开口,众人立刻后退,露出笑眯眯的李福,他手里端着金黄色的圣旨,开口就笑道,“国公爷,万总管不放心别的小兔崽子不会说话,惊扰了您老人家,所以,特意嘱咐奴才来跑一趟。”
“多谢万总管周全,也辛苦李总管跑这一趟了。”
老太爷拱手,圣旨应该是跟着他前后脚儿回村,但中间耽搁了这么大半个时辰,一定是万全帮忙做了点儿手脚,给他们家里准备应对的时间。
李福儿也是个妙儿,笑道,“国公爷,奴才厚着脸皮跟您讨点儿吃的,您看如何?
春日火大,奴才这舌头总是起泡,若是国公爷家里有新鲜的菜蔬,赏奴才几颗,可好?”
老爷子猜得他是好意,就道,“总管客气了,农家人过日子旁的缺了什么,也不能缺了菜蔬。”
说这话,他就吩咐人道,“去暖棚摘两筐青菜过来。”
立刻有人应着下去了,其余村人本来有些紧张,方才听主家说要封村,宫里又来人宣旨,人人肚子里都猜测是不是皇上厌弃,主家要倒霉了。
但来宣旨的太监,居然还没忘了讨要菜蔬,想必圣旨上写的也不是要对林家赶尽杀绝。
果然,两筐青菜很快送来了。
李福也展开了圣旨,众人跪地听着。
殿前失仪,闭门思过一月。
这简直是小的不能再小的惩罚了,毕竟动辄抄家灭祖,闭门根本不算什么啊。
左右村里也在忙春播种,要一月左右,谁也没有空闲进城闲逛。
这圣旨就是让全村人老实在家放水插秧呢!所有人都是放了心,也就灭了方才的剑拔弩张。
李福告辞,胡天明塞了他一个荷包,也就越发乐呵了。
来时,手里拿着圣旨,回去时候,拎着两筐绿油油的青菜。
城里城外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李福一行,见他这般,有人就道,“皇上待林家好着呢,怎么可能因为几句流言就怀疑林家?”
“是啊,这不,还惦记着林家的青菜呢。”
“难道林家是妖邪之事,有些什么蹊跷?”
“这就不知道了,说起来林家这是得罪谁了,这一段可是流言缠身,霉运连连。”
“听说是有人在背后捅咕呢,到底是谁,这也太缺德了。”
“这可说不好,听说朝堂上先前吵得厉害呢。
如今到处都在吵吵闹闹,林家那些好东西,确实古怪了一些。
但不得不说,也是为了咱们老百姓过好日子啊。
别的不说,挑东西进城,再也不用踩一脚泥了。”
“是啊,我们家里的娃子每日去读书,家里卖个稻子,都是娃儿在算账,真是比我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睁眼瞎强太多了。”
“还有那水车,可省着咱们一趟趟挑水了。”
“还有马拉犁杖啊,我们几家亲戚合伙买了一匹老马,春日时候耕地又快又好,少吃了太多辛苦了。”
“还有冬日种菜,养鸡养猪,我们家里儿媳妇就是用这些赚银子娶回来的。”
“还有医学院,那些先生们研究的好药,我家小孙儿烧的手脚都不会动了,喂了一个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