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冯哲不同,阿豪是桂省人。
父母都是音乐教师,从小饱受熏陶。
他到羊城的初衷,就是来寻找音乐梦想的。
只可惜,这个行业的门槛太高。没有人领路,大多数的普通人都只能在圈外徘徊。
阿豪为了生活,也打过工。最好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在酒吧驻唱。
然而酒色迷离的酒吧里,没人喜欢他温柔舒缓的声音,也不是民谣可以博得喝彩的地方。
自从遇到了冯哲,阿豪才找到了知己。
两个身无分文的年轻人,为了梦想,生活的十分辛苦。
最艰难的时候,两人只能窝在七平方的小房子里,睡着上下铺,一根烟也两个人分着抽。
这个年代,像他们这样的年轻人数不胜数。只是绝大多数的人最终被生活磨尽了锐气,最终无奈地放弃。
他们两个算是万中无一的幸运儿,还能坚持自己的梦想,并且有着美好的未来。
“那个时候天天下雨,屋子漏水,我和阿豪只能蜷缩在床上,感觉好像被整个世界抛弃了。钱也花光了,晚饭都没有着落。我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能让我们感觉还活着的寄托,就只有阿豪剩下的最后一根烟。本来说好了,抽完那颗烟,我们就各奔东西。那天晚上,我们一句话都没说,只想等到天亮就说再见。”
一瓶啤酒下肚,冯哲的话可多了起来。
“可这个贼老天就特讨厌,在你要绝望的时候,偏偏又给了你阳光。p的,大早上就有人找上门来。嘿,给了我们一份录音室灌录唱片的工作。”
阿豪啤酒下肚,打了一个饱嗝,笑的跟傻子一样。
“就那样,我们又活啦。”
李霄汉和他俩的出身差不多,最有共鸣,举起了酒瓶子。
“来,庆祝……活着!”
几个大男人鬼哭狼嚎,喝的叽哩哇啦。明明都是明星了,却一点都不觉得丢人。
对于老男人们的放浪形骸,刘志豪是不懂的。
手中的鸡头更香,他已经啃了三只了。
肖浅虽然和他同岁,但更理解这种情愫。
想起前世的大学宿舍,谁还没几个上铺呢?
回想起每次上铺让他帮忙拿东西,而他要求上铺叫爸爸的情形,肖浅的嘴角就弯弯的。
老男人们还没有从感慨中走出来了,肖浅就已经轻轻地敲响了玻璃酒杯,奏响了让他们嚎啕大哭的旋律。
当冯哲和阿豪说起他们的故事时,肖浅瞬间就想起了这首经典的校园民谣。
前世没听过这首歌的人不多,不管谁听都有一种感悟。
歌是好歌,唱歌的也是难得的好歌手,就是写歌的人呵呵。
只能说有才的人不干好事更可恶。
热闹的烧烤摊已然安静下来,吆五喝六的吵闹声荡然无存。
每一个酒酣耳热的人都静静安坐,迷茫的眼中里闪烁着回忆的光。
如今已在社会打拼多年,风霜雨雪催人心肠。唯有那无忧无虑的青春,让人梦回好时光。
肖浅唱这种歌是丝毫没有压力的,也唱的声情并茂,催人泪下。
等他唱完了,周遭的人全都恍然,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清隽的少年,很想问问他唱的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可是看到肖浅旁边气势汹汹的保镖,终究不敢。
冯哲和阿豪却没有什么顾虑。
“肖总,这歌……”
肖浅把本子还给他们,上面已经多了一首歌。旋律,歌词,全都有。
虽然是手工画的,但清晰明了,几乎和打印的没什么区别。
“知道怎么唱了吧?”
冯哲和阿豪视若珍宝地捧着曲谱,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知道,知道,这个唱法很简单,听一次就会。”
民谣歌曲就是这样,唱法上没有什么惊艳的地方,对歌手的实力要求也不高。
冯哲和阿豪浸淫音乐多年,功力深厚,这样的歌曲只要听过一次,就必然不会出现差错。
他们的问题,肖浅就不管了。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这首歌作为民谣经典,红遍大江南北,用来给他们做专辑主打歌,必然是十分合适的。
南行月光也该到了走红的时候,肖浅要把他们树立为星光音乐的民谣风格的代表。
彼得·杰克逊传来了好消息。
经过最后一个月的奋战,鸦片战争的所有特效制作全部完成。
至此,电影的拍摄部分正式杀青,可以进行剪辑了。
“漂亮,非常的漂亮。彼得,你们的技术简直是出神入化。我敢肯定,这部电影将会成为电影历史上的丰碑。”
肖浅眼前的屏幕上,出现的正是铺天盖地的英军舰队。
海天辽阔,风帆如云,几乎铺满了整个海面。肉眼看去,那恐怖的气息就令人感受到了日不落帝国的辉煌。
镜头偏转,昏黄的日光下,虎门炮台平白带着几分苍凉和落魄。
光是这个对比的镜头,这已经让人感受到了这场战争的结局。
在关天培战死的方式上,肖浅做了特别的考虑。
英军猛烈的火炮轰塌了炮台的城楼,埋葬了悲壮的老将军。铺天的尘嚣中,潮水一般的英军冲上了炮台,也预示着清廷大势已去。
这一段的战争戏无比精彩,炙热翻滚的实心炮弹划破长空,英军标准而严格的散兵线,都是历史的完美还原。
只看这一段的剧情,一下子就将人拉回了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长河中。
杰克逊也在欣赏自己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