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贵族们都来到朝歌后,纷至沓来的报纸见证了朝歌的热闹。
买纸,印刷,一条龙。
不为别的,就为先祖造势。
将先祖的功绩用整整数个版面报道,让所有人都知道,先祖的伟大。
钱不够没问题,财力拼不过别人,也没问题。
声势浩大,人人都知道我家先祖的功绩,纣王还好意思将雕像摆的太下面吗?
甚至不少囊中羞涩的贵族,直接免费发放起了报纸,比起直接大额捐赠,怎么看都是营造名声的成本要小一些。
朝歌百姓也很配合的闹了起来,买三份报纸送一捆无心菜变成了买一捆无心菜送三份报纸,毕竟每送出一份报纸,就能找东家领一文钱,不要白不要。
凌晨四点的朝歌有些冷,但百姓们已经纷纷起床,来到街上,打哈欠,揉眼睛,搓手跺脚试图让身子暖上一些。
他们全都等着新报纸发售,往往白嫖最能调动情绪。
街上出现了许多推车、挑担,里头装着的都是些吃食,一个个热腾腾的馒头引人垂涎。
纣王下令种植小麦、稻子时,只有大商治下的百姓被逼听从,其他诸侯的领地可不会跟着瞎闹,种那些莫名其妙的作物,自然也享受不到白面馒头的美味。
两三文的馒头朝歌本地的百姓来说根本不是什么负担,赌上一两次马就赚回来了,也不知道那个慈善道人哪来那么多钱可以输。
“来了!来了!今天是谁家的?”
“是伶家!”
“他家先祖有啥功劳?”
“伶家先祖伶伦制箫管,定十二律,是个音律好手。”
“就这?伯夷大人还编了诗经哩,也没见有人给他立庙啊!”
“这个是不行,看看这个,隶家的先祖!”
“谁?”
“隶首,黄帝时期的大臣,当时还是用结绳记事来统计数目,既繁琐又容易计错数目,导致库存物资数目越来越乱....”
“就是他发明了算筹,方便计数?”
“是啊...不,不对...”
“怎么了?”
“报纸上说隶首发明的是算盘。”
“算盘是什么东西?没听过啊...”
“说是当时隶首找来几支木棍和很多石片,将石片打孔,每十片穿在一支木棍上,穿好石片的木棍依次排列,从右开始,第一串计满十个后归位,第二串开始计一个,第二串计满后再计第三串,依次类推,就形成了算盘。”
“这...这东西听起来好像比算筹方便些...”
“是啊,今天回去就做一个看看,比算筹省事多了。”
“隶首有功绩,应该排得高些!”
朝歌百姓喜欢吃瓜,但如果只是吃瓜,还不足以让他们凌晨四点就起床上街,除非有足够的利益。
而如隶首一般的贵族先祖的事迹,就是利益所在。
上古之事,有太多不清楚的东西,好比隶首与算盘,如果不是被隶家登报刊载,根本没多少人知道比算筹更好用的算盘。
这么一弄,得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被揭露在了众人眼前啊!
从报纸中,从贵族先祖的事迹中,这些在气运加成下得以识字的百姓,开始汲取知识。
不光民间如此,朝堂同样喧闹无比。
“诸位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子受有气无力道,春天到了,妖精和动物一样,精力旺盛,昨夜折腾了一宿,没休息好。
鲁雄出列:“臣有奏。”
子受微微抬眼:“可是马耕之事?”
鲁雄摇头,马耕进展顺利,没啥事:“是闻太师送来的南方战报。”
“呈上来。”
子受看了几眼,尽管有了毛衣,但南方的战事只是小捷,并没有太大进展,按闻仲的估计,想彻底将百越之地纳入大商版图,少则一年,多则三年,之前的预计太过乐观,百越并不好打。
子受很满意,果然利用百越拖住闻大爷是最明智的选择,连着几个憨憨政令都没有太多阻拦,看看前阵子的马耕、兵役、公田,要是闻大爷在朝歌,还真不一定能推行开来。
“臣还有奏。”
又是鲁雄,就你事儿多。
鲁雄又呈上一奏疏,子受翻两下,表情复杂。
这份奏疏来自临潼关总兵张凤,水泊梁山的“贼子”已经开始对其他山贼出手,试图扩大势力。
水泊梁山是他派出去的辛环四兄弟建的山寨,怎么去剿匪了呢?黑吃黑?
我交给你们的任务呢?忘啦?
在往下看去,子受眼露精光。
张凤对水泊梁山的评价可以总结为四个字——“狼子野心”。
根据他的说法,水泊梁山的头把交椅似乎想在扩充势力之后,就地称王。
山贼王!
张凤在奏疏中也表达了自己的无奈,临潼关经历萧银叛乱,缺兵少将,无暇分兵剿贼,希望朝中能够重视。
子受在心中暗暗叫好,干得漂亮!
鲁雄见着子受眉眼间带着喜色,连忙劝阻道:“陛下万斤之躯,莫要再想着御驾亲征之事,不过是些山贼,遣偏师便能轻松剿灭。”
子受发觉到自己差点露馅,近来演技有些退步,不过鲁雄却是想错了,我怎么可能自己剿灭自己呢?
山贼王的头衔一出,虽然不拦路打劫不杀人放火,但只要朝廷不出兵剿灭,放在那里就是人心惶惶,一份天大的昏庸值!
他立即严肃起来,道:“重点注意水泊梁山,奏报直接呈入宫中。”
这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