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话说回来,这满朝的文武又有哪一个屁股下面是完全干净的呢?
聪明人在这一次朝堂过后已经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李倓说今年只会审查吏部这一个地方,并不是因为刘晏和左龙武军真的没有时间,而是李倓在给其他人机会呢,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足够让他们改过自新了,之前有一些东西可能是真的没法磨灭的,但是至少李倓给了他们赎罪的机会了啊。
这一天,几个亲信再一次聚拢到了太极宫,因为李倓忽然之间在朝堂上来了这么一出实在是有点让人措手不及,不光是让吏部的那几个侍郎措手不及,让他自己的亲信也是有点措手不及了。
“陛下,我明日就要对吏部进行审查,但吏部关系太大,虽然尚书已经告老还乡,但要是真的一丝不苟的去查他们做过的事,臣以为,结果会并不乐观啊!”
这一次就连平时单子最大的刘晏也有点迟疑了,这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既然所有的官吏,特别是各个州郡的官吏,都是从吏部出去的,所有往年对官吏们的审核也是从吏部出去的。
一旦吏部的侍郎们都有问题了,那涉及到了的大唐官吏一定不是一个小的数目,甚至现在不管是刘晏还是张巡都完全没办法预测这会印象到多少人,对大唐的影响会到一个什么程度。
“这一次对吏部的审查,只针对吏部的官吏,至于其他人,就算是涉及到了,也暂且不要行动,把他们的证据给朕过目,但是对于吏部之内的人,不管是谁,都要一查到底,这一次朕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把吏部好好的给换换血!牵扯的太多了,怕是要出乱子的,对于咱们自己的朝堂,咱们还是得温水煮青蛙,不然怕是会伤了元气啊!”
张巡和雷万春是明白的,但是刘晏和许远还是有点不知道为何李倓这么着急。
本来张巡以为李倓在这个时候应该把自己下一步准备对节度使动手的事儿让刘晏和许远知道了,但是李倓却还是没有说,并且表明了这一次只涉及到吏部,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涉及。
等到刘晏带着任务找陈之豹去要人了,大殿里面就剩下李倓和张巡、许远、雷万春这三人了的时候,李倓才终于说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你们二人想来也是有点吃惊,为何朕没说出节度使的事儿来吧?”
这话一问出来,别人倒是没怎么地,许远却先蒙圈了,心说这跟节度使有什么关系,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不知道呢?
当下李倓又让张巡把他们在灵州商量的事儿跟许远说了一遍,说完了之后,许远如梦方醒的点了点头,大唐有几个节度使一直就不怎么太听话的事从来就不是一个秘密,但是任谁都想不到李倓会在这个时候就想要动一动他们了,毕竟现在李倓手里的兵力是绝对不能称之为多的,更加不能浪费在打内战上,这是稍微有点军事常识的大唐将领都懂的一个事,所以那几个节度使也正因此才有恃无恐。
“陛下以为,吏部跟他们几个节度使是有往来的?”
许远听完了这件事之后,很快就有了自己的想法,李倓做事是从来不会没头没脑的来一下子的,既然他现在这么做了,那一定就是吏部出现了什么让李倓必须得动的事,除了节度使之外,是绝对不会有让李倓想要动的这么大的情况的。
“朕这段时间一直秘密的让北衙的禁军调查一些节度使,他们之所以能把有些事做的密不透风,让咱们长安城压根就不知道他们在当地做什么,跟他们管辖的地方的官吏所起到的作用是分不开的,但是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吏都是咱们长安城派过去的,怎么可能每一个都跟他们穿一条裤子,朕之前也想不明白,但后来陈之豹的人告诉朕,去年选派到那几个地方的官吏,大都好像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去向一般,而这件事,就是吏部定的,所以要想把节度使给拿下,吏部是必须得先整顿一番的,正好他们三人今日想要逼一逼朕,这不就是现成的机会吗?”
李倓这算是对几个人解释了一下自己为啥非得要在这个时候把吏部连锅端了,这虽然看似是十分莽撞,甚至可能会造成朝堂不稳的动作,但是显然也是李倓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那要是有些节度使察觉了什么,该如何是好?”
“朕不怕他们察觉,就怕他们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要是真的有哪个不长眼的想要跳出来跟朕叫板,朕倒是不介意再亲自出征一回!”
张巡他们仨一听,这显然是李倓早就已经把前因后果都想要了的节奏啊,他瞒着刘晏的目的也已经非常明显了,并不是不相信刘晏,而是让刘晏在查这件事的时候能不下意识的把节度使给带入进去,毕竟李倓嘴上说的十分硬气,但是能不打内战最好当然还是不打内战的。
本来他们还以为这省试结束了之后自己能得到一个不长不短的歇息的时间,但是现在看,大唐境内有一点不安定的因素在,李倓都是不会让他们消停了的。
忽然之间,许远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之后问道:“陛下给了今年的状元洪源一个他不得不选择的县令,是不是也跟这一次陛下想要对节度使所做的肃清有关?要是真的如此的话,臣可是得提醒陛下一下,洪源此人,有点锋芒太露了,到了咱们掌控不了的地方,万一……”
“朕既然敢于让他去,就不担心这件事,况且他就是莱州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