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的大殿。
皇帝正在发火。
十皇子跪在地上诉无辜。
是谁做的?
被允许进入围场的,除了一众猎手和他们各自所带的两个亲信,剩下人等便是禁军和侍卫。
当然,其中还包含了原本负责围场事务的老人、马场马倌和打杂之人。所以刺客必定隐匿成了这些身份其一!
这样的排查看似简单,可又摸不着头脑。
毕竟,调动猛兽和准备弓弩都需要时间,极有可能在狩猎开始前,对方便已做好了准备工作。
有机会做这些的人不多,可其中偏又找不到有能力做这些之人……
消息一个个传来。
一番追击,包围圈越来越小后,刺客走投无路,皆是干脆利落自尽了。而为了避免被查到线索,他们自尽的方式也可恨,都是直接跳了崖。
只唯有两个刺客,因为中了荣安的麻箭所以在逃跑过程中摔下了马,被卫兵抢先制住。然他们一开口,却是地方腔严重的口音。似是……胡腔。
他们喊了句莫名其妙的口号,又说了句什么暗号后,便全都口吐鲜血。
原来他们牙上都已绑了毒囊。一口咬破,十息毙命。
所以这些人全都是死士!
御医军医联手查看,查明这毒是并不是大周人惯用之毒,的是泰王,所以,泰王也逃不了。十皇子会栽跟头。泰王更会因野心而遭皇上厌弃。
这么一来,死你一个,倒霉的是一群,而得益的只有他!
而我既然洞悉,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我想着,即便抓住他安插的棋子,他也可以矢口否认。所以没用。与其这般,我索性打算将计就计,玩个苦肉计。我以身救你,那么我和燕安的嫌疑自然得解。
朱永昊准备了一大堆不利于我的证据,却万万想不到我愿意为你挡箭,我还差点死了。我既要杀你,又怎会为你挡箭?那便矛盾了!
此外,这一路,我与你爹都有些联络,所以一直与皇上队伍保持了一个不远的距离。但围场太大,朱永昊远在另一边的队伍里,调度不利,也想不到信号弹起时,皇上队伍眼睁睁看着咱们。同样,我若要杀你,只会偷偷处理,没可能当着皇上和你爹的面,自己将自己推入深渊。
所以他准备的证据不但全都废了,还反而成了我被栽赃陷害谋害的反证!皇上会彻查!与我有仇的他更将被怀疑。我与长宁需要交代,皇上害怕我们出事,也怕这事会闹大了传出去,回京更将给予各种弥补。想来未来几十年,燕安都不会有事了!”
朱承熠拉着荣安手:“你我将成婚,这也算是我给你和你爹娘的一个定心丸。这一搏,你爹赞成。我既让你跟我,便不会将你置于危机之中。你我成婚前,我自当尽力扫清障碍,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太冒险了!”朱承熠流了多少血荣安一直看在眼里,苦肉计虽有用,可她总觉得不值当。“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害她白担心一场,失魂落魄了好久。
“我若告诉你,你会答应吗?你一定会犹豫婆妈。所以就是长宁,我也是昨晚才告知。万一你露馅,叫皇上看出什么,这事就糟了。而且你越担心越失控,你爹才能越委屈,你和你爹才能在皇上那里得到更多。”
“所以,还是我们因祸得福了?”狐狸!都是狐狸!荣安骂。全是算计啊!
“没告诉你,还有个原因。”他眼中流光闪烁。“你先前不总说,你我之间还少了点什么吗?感动、心跳、激动我们应该都有了,可你还不知足,那我猜你缺的,大概是痛了。让你为我痛一场,大概你就懂要珍惜我了。”所以,他没告诉她,就是为了让她直面失去的痛。
“……”
荣安无言以对。他大概说对了。她太作了。确实,看见他血流如注时,她在一阵懵傻后,便只剩了痛。那一刻,她才生出了懊恼,没有早点珍惜的懊恼。
“对不住,让你难过了。”
“对不住,让你费心了!”荣安白了他一眼。“我以后不再矫情。但说好了,你也不许再这般算计我。”主要是她算计不过他。可恨!
“一言为定!”
荣安忍不住伸手再次摸了摸他脑门,还是好好的。
“那……皇上能查到朱永昊身上吗?”
“不会!他手脚一定会做得很干净,一定不会留下把柄。”因为朱永昊已经输不起了。“我也不打算就早先马场的发现检举他。因为他准备越充分,手脚越干净,调度的能力越大,皇上才会越紧张和恼火……”
皇帝需要给燕安一个交代,更害怕自己的皇位受威胁。不会继续放任。
“那他岂不是逃脱了?”
“不会!”朱承熠眯眼笑了起来,似条狐狸。“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流了这么多的血,就这点收获未免太亏。”
“你还有后手?”
“不,这事,只是个引子!”他笑容渐深。“鱼咬了钩就会挣扎,所以我钓鱼用的不是鱼线而是棉线,当鱼挣断线逃了,养鱼的看在眼里自会恐惧他养出了怪物,你猜结果是如何?”
“亲自动手?”
“干塘!”
“……”没太懂。
“稍安勿躁。还有后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