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气腾地一下上来,荣华认定,是廖静阻挠了太子前来。一定是!从昨日廖静的所作所为就能确定!
这么一想后,她坐不住了。
她怀疑,朱永昊都未必知晓她入了府。否则按着她和太子十几年的情分,太子不会不管她,也不会让她新婚独守空闺。廖静好大胆子,连太子都敢糊弄!
换了件桃红色亮眼华裙,画了个精致妆容,她要去找廖静算账。
她被拦住。
“我去请安。”
依旧被拦。
“啪”!这次她快速出手,打得丫鬟惊呆在地。“带路!否则我今日便发落了你!我一个良娣,打发个奴才总绰绰有余吧?”她神色凶狠,决定再不逆来顺受……
隔了一晚,她终于来了廖静院中。
确认廖静在自己房里后,她被放入。
一番查看,她心头醋瓶翻了。
这也太华丽了!
比她的芙蓉院好了不止两倍。
雕梁画栋的廊,山水花草的景,随处可见的宝,就连廊下挂的画都是名家古董。这才是太子侧妃的排场!这才是自己该得的待遇!
荣华很失落。
太子侧妃便已如此,更不提太子妃了吧?自己,距离那个位置只差了一步呢!
可廖静!这个贱人!
若不是她七夕那天不明不白下贱躺在太子身边,自己早就得偿所愿了!
她毁了自己,还敢这么对待自己吗?
凭什么!
“廖静,你给我出来!”
荣华气势汹汹就往里冲,被奴才拦了,她再一次的,挥掌扇了个奴才。
奴才边哭边求边拦。
她骂:“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谁给你的狗胆拦我?我也是这府的良娣!目中无人,小心我将你们狗眼都给剐了!廖静,你究竟要做什么!你以为我是你随意可以欺辱的吗?你这般折辱我,我便要离开太子府了,我看你如何向太子殿下交代!皇上指婚,你把我逼走,你担待得起吗?”
荣华越说越气。
大门终于打开。
可还不等荣安笑出,一身影飘出,一个耳光已至。
耳朵嗡嗡作响。
她还没回过神,又一个巴掌扇到了她嘴上。牙血都出来了。
她看清了。
开门走出来打了她的,是朱永昊。
是她等了一晚上之人!
可为何没人告诉她朱永昊在这儿?还把她直接带了来?又是廖静!故意的!
果然啊果然,太子昨晚没有去找自己,就是被廖静缠住了。那贱人!
只不过,一贯温文尔雅的太子,怎么今日表情这般阴鸷可怕?
“贱人!”
许久未见,从他口中吐露的第一个词,竟是这个!
荣华傻眼。她没见过这样的太子,也不敢想象太子会直言辱骂人!
她不知,朱永昊眼里的她,也是另一副嘴脸。
朱永昊从前天晚上开始便被控制了。
昨日,整整一天他都在宫中与人“交谈”。
皇帝卸了他所有头衔,包括虚名,最后罚他跪了一整夜。
此刻,正是早朝,他被放了回来。
只等早朝结束,他的下场也就水落石出了。
这是他这辈子最忐忑和痛苦之时。
好在,他一回家,就见廖静在大门等着他。
总算有那么一个人陪着他,给他准备了滋补温热的早膳,给他最顺心舒心的安慰。目光善意,言语温柔,眼里都是他。
廖静搀他回家,给他膝头上药,喂他吃了早饭,正给他按着头。
他好不容易才松懈了些,有些昏昏欲睡。
随后便是他的丫鬟来报:说是新良娣在闹事,还说被新良娣打了。
朱永昊好不容易按下去的心火再次起了来。这都什么时候了,那贱人还来弄些狗屁倒灶事?他大概是疯了曾经还想让她做皇后吧?
随后,便闻虞荣华在外边的骂骂咧咧。
她什么身份?一个连家都没有的人,竟然敢在他家中趾高气扬?一个他还没宠幸过的妾室,又有什么脸面大呼小叫!
骂他的奴才是狗?还敢打人?打狗还看主人好吗?
她是这府的良娣就该被敬着?她特么的连姓氏都没了,无家可归的孤女哪来的底气!
还威胁?还拿自己的名头相压,也不看自己落到眼下地步,究竟是因为谁!都是她爹她妹!
还拿皇上,拿圣旨来说事,不知道此刻的他最恨最不想听到的两个词就是“皇上”和“圣旨”吗?
而更让朱永昊来气的,是她竟然威胁要离开?
这话深深刺到朱永昊了。
眼看他要栽,朝中家中暗地里,已有多人都与他划清了界限。外祖父帮忙走的关系,都被拒了。这两日,他已看透了世态炎凉。
这贱人!
朱永昊受不了,冲出去将这两日的郁气在荣华身上发泄了出来。
“你很开心吗?穿这么喜庆,还化了妆,很高兴是吧?”知不知道他快痛苦死了?
“听说你哭了一夜,老子还没死,还没倒呢,你这么晦气给谁看?你是诅咒谁?”
“虞家把你扔出来你就出来了?你带着三只箱子上我家门,你不觉得丢人现眼吗?还是你觉得孤被人取笑得还不够?”
“你连姓都不要了,你还有什么脸做我的良娣?你特么是猪吧?你究竟有没有脑子?”这才是让朱永昊最不能接受的。“你脱离虞家,问过孤的意思了吗?谁让你擅自决定的?你个蠢货,疯子!”
朱永昊再次一巴掌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