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一下就从躺椅上起来了。
“娘,你是担心我会阻挠爹将荣英弄出来?”否则这么苦口婆心做什么!
“是有点。”
“我哪有那么坏!”世人啊,对她的误解都太深了。“我这人,从来都是通情达理的。”荣安说着就往外走去。“娘,您去转告爹,让他先别急。拖几天再说。”
“你去哪儿?天快黑了。”
“相信我,我来办这事。”
荣安出去逛了一圈……
第二天一早,荣安便等在了爹娘院门前。
“这么早?”爹娘同时看天。
太阳西边出了?
可天才蒙蒙亮,哪来的太阳!
“我来送爹出门。爹是去北营还是去上朝?”
虞博鸿本以为她说的“送”只是送到家门口,哪知她的意思是,要送他到衙门口。
“别骑马了,您听我的便是!”荣安早已让人套好了车。
示意老爹上车后,她一个闪身便也进了车厢……
“搞什么鬼!”
“就是孝顺。”
“信你就有鬼了。”虞博鸿心头烦闷,懒得理她,闭目养神。
“晚点我再来接爹。”眼看到宫门,荣安贴心告知了……
日落之时,荣安再次坐着同辆马车又去到了北营接人。
虞博鸿虽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但也没多问。
北营回家地偏人少,行至一处空旷,他们马车被拦下。
虞博鸿瞧见女儿唇边勾起一丝笑意,显然女儿又搞了什么事出来。
车外,是廖文慈求见。
“你搞什么鬼!”虞博鸿斜眼看女儿。“荣英的事,是你抖给廖文慈的?”否则,在他没下决定前,廖家人没可能知道。
“是。人也是我引来的。反正荣英也是要放过的,咱们就别纠结了。”
荣安一笑,“我去跟廖文慈谈。您不用露面。”老爹不露面,自然也就不会尴尬。即便有什么,也是胡闹胡为的她自作主张,反正是与爹和府里无关。爹比狐狸还精,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肯定不会扯自己后腿的。
荣安说罢便跳下了马车。
车外,戴着帷帽的廖文慈瞧见虞荣安那张欠揍的笑脸,气得身子都在发抖。
“廖小姐好久不见!”一声“廖小姐”,差点叫廖文慈喷出一口老血来,车边侍卫闻声噗笑,就连车中虞博鸿也喉间一痒,差点笑出声。
廖文慈每次见虞荣安都有种想要抓花她脸的冲动,这次依旧不例外。
尤其是虞荣安那上上下下对她的扫视,在廖家身后的!刚好可以把他们都抓出来!皇上一定很愿意配合。
等事情闹到足够大,再让星云大师站出来,告知那笔银子第一时间已用来建善堂,看谁还敢多废一个字!银子是被我默默捐的,何来营私之说?这对我名声又是一大助力。
相反,他们就其心可诛了!我也会一口咬定,之所以收下那五千两,是廖文慈觉得后悔,良心发现想要弥补给将军府的。廖家倒打一耙,分明居心不良,是想要拿银子来泼将军府脏水……”
若运气好,这次还可以让皇上找到彻查廖家的机会。那么,她和爹又立一功!
虞博鸿愣愣看了女儿一会儿。
“爹,我聪明吧?”
“嗯。”
“所以你要告诉娘,我不是不会动脑,是懒得动脑。”
虞博鸿笑了。
失敬失敬了。
女儿总算从小伎俩突飞猛进地修成大智慧了。
一步算多步,连皇帝都给算上,就这水准,可入朝堂了。
突觉欣慰。
“爹,刚养大的女儿就要嫁人了,有没有不舍?去跟皇上说,婚期改十一月底吧?”
“你会动脑子了,我和你娘也放心了。不如下月就嫁?”
“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