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爷。”顾铮朝着赵元澈施了小礼。
这个女人还有脸来?真当他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吗?他的王妃竟然趁他不备之际做出这种杀母夺子的事来,这个女人是帮凶,她们当他是什么?摆设?赵元澈复杂的视线一点点变冷。
“孙妈妈和秋致害死了芬妾室,拖出去杖毙。”看到顾盈和顾铮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脸色也随即苍白,赵元澈心里感到了痛快。
‘哐当’一声,秋致手中的杯盏滑落,吓的跪在了地上。
“王爷,就算孙妈妈和秋致只是婢女,但说她们害死妾室,也是要证据的。”顾盈面色沉静,紧握帕子的手却将她紧张的心情泄露。
“我堂堂王爷处置一二个婢女还需要理由吗?”端王爷冷笑,见门口的侍卫道:“愣着做什么,拖下去。”
“王爷,王妃在你眼中算什么?”眼看着侍卫就要将孙妈妈和秋致拖走,顾铮深吸了口气挡在了他们面前,目光落在赵元澈的脸上:“她是你的妻子?还是可以随意欺辱的女子?显王之乱,你害得盈儿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拉了个恃宠而娇的妾室进门就想着宠妾灭妻,盈儿在你眼中到底算什么?”
“沈夫人,这与你何干?”竟然胆敢如此质问他?
“王爷的事与我确实没有任何一点的关系,可盈儿是我的妹妹,我不能看着她这样受你欺辱。”
“顾盈嫁入了王府就是我皇家的人,小到她日子过的如何,大到她的生死,与外人已经无关。”
“无关?”顾铮怒极反笑,难怪从上一世开始她对这个男人就喜欢不起来:“王爷的意思是说,我母亲十月怀胎将盈儿生下来,养大,教她知书达礼,就是来了今天王爷的这一句‘与外人已经无关’的话吗?我们是她最亲的人,何时成为外人了?”
“顾铮,你没听过出嫁丛夫这句话吗?”是啊,在这个女人的眼里心里,怎么可能有这句话,要是有,他上世待她那般好,她又怎么会以跳崖来了断与他之间的一切。
“赵元澈,你没听过骨肉相连这句话吗?你不知道血浓于水这句话吗?你忘了顾盈是顾家真正的嫡长女,她和你是有一纸婚约,是皇上所赐的婚约,她和你之间不主仆,而是夫妻,你这样对她与囚徒有什么区别?你凭什么这样让她痛苦?”
顾盈从没有见过大姐姐如此生气的一面,看得出来,大姐姐是真的生气了,她既慌又乱,在皇家对她的约束太多,大姐姐说的这些话都在理,可在皇家却是行不通的。
孙妈妈和秋致跪在地上,吓得头也不敢抬一下。
“顾铮。”赵元澈的声音里已经有了警告的意味。
“赵元澈,我不想我的妹妹陷在你这个泥潭里挣扎、痛苦、无助,你放过她吧,就算无法和离,那就给她王妃的尊严和安定。”
她竟敢直呼他的名字?这哪怕在上世也是从没有有过的,赵元澈脸色阴沉了下来:“顾铮,你管的太多了。昨天晚上你也在这里,你们真当本王是傻子吗?再天衣无缝的计划,只要本王愿意都可以找出缝来,打死孙妈妈和秋致已经给了王妃体面,已经给了她尊严,这事要是传到了宫里,后果你们应该能想到。”
“那王爷就去查啊,一切等查出来再说。”顾铮突然笑了,给了体面?给了尊严?可笑的很:“王爷,太子殿下对我相公可是赏识的很呢,前几个月,我还给太子妃娘娘送了一本花园记的系列,好像发售就在这几天了,我们书楼还要给她造势呢,这本书能让太子妃娘娘歉到不少的银子,还有我们的外祖父长平候老将军,年青的时候战功赫赫。”
“你威胁本王?”
“哪敢呢,我只是想告诉王爷,王妃的身后不是没有人的。我也想告诉王爷,王爷不过就是想处置两个婢女,而芬妾室也不过是宫女出身,本质上和孙妈妈秋致并无不同,王妃处置一名妾室,有什么不可以吗?”
屋内的空气像是凝结。
没有人敢大声喘一口气。
跪着的孙妈妈和秋致惊惶的不知如何是好,大姑娘不要命了,这样只会激怒端王爷啊。要是顾铮知道她们心里所想,定会问一句:现在这模样,激怒和不激怒有什么区别吗?没有。
顾盈身为嫡女,她顾忌很多,忍着宫里的,忍着端王,还要守护娘家,守护着二弟弟的仕途,甚至四妹妹嫁娶。但她不用。
“你敢这么跟本王说话?你别忘了,本王和太子才是兄弟,沈暥不过就是一个有点能力的棋子而已。”端王眼底的冷静不再,上一世他所有筹谋已久的计划都被沈暥击败,这一世他原以来一切能重来,甚至为此还想拉笼他,没想到被自己最在意的女人破坏:“顾铮,本王只是让他喘息着而已,时间一到,本王会让他尸骨无存,到时,本王要你跪着认错。”
顾盈脸色比起方才来还要白,她没有想到丈夫对大姐夫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还有,大姐姐和丈夫之间的感觉很奇怪,她总觉得大姐姐看端王的目光带着恨意,认错又是指什么?
“做梦。”顾铮无法克制自己此时的脾气,两世情景的叠加,想到自己的跳崖,想到三妹妹的自尽,想到四妹妹一世的孤苦,她没法心平气和的说话:“我宁可死,也不可能认错。”
顾铮这种倔强一直是赵元澈心中的刺,她要是服软一些,要是像其她女人一样听话,上一世他将许她一世荣宠,更没有跳崖这样的事,赵元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