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当时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以为青梅竹马背叛了自己,而那时越城混乱,谢韫想要出人投地便只有当兵一途,后来他又去了境南,母亲和他们相依为命,又怎么会放心让他一个人前去,也就以家眷的身份跟着去了。”这其中还牵涉到谢韫的身世,不说也罢:“再后来的事,母亲不愿意说,我也没问。”
顾铮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婆婆在那时一定是受了不少的委屈,想起以前在朝廷给相公刚分配的那宅子里婆婆跟她说过‘我以前有个弟弟,还有个妹妹,三个人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她问婆婆‘他们人呢?’婆婆回答‘如今已断绝往来。’婆婆还说,最后那个妹妹把她赶走了。
“我从小便知道自己的身世。”沈暥低头看着神情愤怒的妻子,温柔的轻抚了抚她的脸颊,淡淡道:“母亲并没有把往事对我隐瞒,沈氏族长对族中子弟的训示便是勤学考取功名,母亲知道我迟早是要走上这条路的,与其日后发生点什么,不如一开始就告诉我,好让我应对。”
“那父亲呢?”顾铮想到每天乐呵呵的公公。
“父亲都知道,除了不知道我的生父是谁,但我想他要是哪天看到谢韫时,一切都会明了了。这个日子迟早会到来,我不会让父亲太难过,我和母亲永远会在父亲身边陪着。”沈暥声音冷冷清清的,但无比坚定。
顾铮点点头,公公是个可爱可亲的人,他视婆婆为珍宝,粗活都不舍得婆婆做一下,待沈暥更是如亲子一般,不,怕是自己亲生出来的都没这么亲,每每说起沈暥时,脸上那骄傲的样子让人知道他是有多么以这个儿子为骄傲,这样的公公,让人打心眼里喜欢。
两人走的也差不多,沈暥牵着妻子的手朝着主院去。
路上左右开的都是小花,小花的籽都是从公公婆婆那里要来撒着的。
“尽管如此,你并不用去避开谢韫,你所画的钢笔若是真能成,受惠的是广大学子,是整个大越。”沈暥道。
“我若是常去谢家军营,定是要常与谢将军碰面的,万一哪天巧合之下谢将军和婆婆见面了,就算没有见面,婆婆知道我和谢将军碰面,这心里会不会难过?”这是顾铮最为担心的。
“此事,我会去找母亲说一下,我想母亲也是同我一样想的,至于其它的,随机应变吧,况且这么多年过去,说不定他早就放下了,况且就算谢韫想要如何,也要顾忌几分。”
相公会如此说定然也是有把握的,尽管顾铮不知道这‘顾忌几分’是什么意思,但她相信沈暥的话,便点点头。
婢女已经在走廊和屋内点上了烛火。
一般的夜晚沈暥都会习惯性的在睡前看会书,而顾铮也不喜欢这么早睡,不是做点小绣活就是设计她的一些小东西,方才沈暥那般说过后,顾铮心里没再有半分的顾忌,拿出钢笔的图稿再次细校。
待素兰进来告诉她四姑娘回来时已经很晚了。
说到顾瑶,顾铮自然又想到了谢小公爵,不禁转头看向沈暥,烛火下沈暥的眉眼极为凸显,剪影一般立体的轮廓无可挑剔,这谢小公爵和沈暥是半分不像,两人真是兄弟吗?
可能谢小公爵更像谢夫人吧。
沈暥,翻了个页时道:“我会去查一下谢长青兄妹的近况,看看他们是否对四妹妹打着什么主意。”
顾铮坐到了丈夫的身边,甜甜的道了声:“辛苦相公了,还有件事。”
“什么事?”沈暥目光一直在书上。
顾铮脸红了红,凑近他耳旁道:“我想早点怀上孩子。”
沈暥的目光落在妻子绯红的脸上,如画的眉目在烛火之中犹为亮堂,含着娇羞,眼波流转,丽色惊人,他已经多日未曾开荤,只因要照顾着妻子的身体,如今妻子难得的相邀,必然身体已好,他自然不用再忍了。
当顾铮浑身被耕耘得散了架时,心里那个后悔哟,她怎么忘了在这方面沈暥是碰上就成瘾的。
隔天顾铮醒来时,对上一脸意味莫明看着她的风来。
“夫人生猛,今早大人上朝时,连吃了三十只饺子。”风来淡淡道。
顾铮:“......”好半天不好意思的道:“风来,我也想吃三十只饺子。”
风来:“......”
美美的吃了一顿肉饺,顾铮才觉得精神头回来了,随即想起自个竟然忘了跟沈暥说,让大越的文坛大师季先生来给她的‘越城书馆’题字,当然了,这之前要先把总书馆给搞定。
就在顾铮想着去趟城东城西书楼找马东叔和春红,让他们俩负责总书馆时,婢女来报,说是婆婆带着冯表姨来了。
冯表姨是婆婆的外表亲,彼此之间的血缘已淡,小时候也就一面之缘,后来在越城见了面,关系反倒胜似亲姐妹,其女儿年红珊也被婆婆视为亲女儿一般。
冯表姨此次来就是来告诉她年红珊要成亲了。
“那真是恭喜表姨和表妹了。”去年才定的亲,算算也过去大半年了,顾铮真心为这个表妹高兴,虽然以前有过一些小纠结,但出去了一趟后这个表妹长大了许多,还真诚的向她道了歉。
两家本就交好,顾铮自然原谅的快,况且也真没什么,不过一个小姑娘对兄弟的儒慕之情而已。
“到时可一定要来喝喜酒啊,就在平遥县的县城里。”冯表姨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女儿找了个好人家不知道多开心。
“好,到时我们一大家子都去平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