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公论,在一定程度上能反映民意。但多数时候,民意却是由生员等造作出来,并由乡绅和生员掌控的。
朱由校对此看得很清楚明白,后世也有很多这样的例子,比如雇水军造谣来操控舆论导向。
在教育普及率很低的明朝,老百姓就起身,不甘示弱地说道:“某说的,如何?”
吴襄赶忙站起,拱手道:“喝酒聊天,言语玩笑,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各位勿要见怪。”
过来兴师问罪的是徐三少,为了不回南京,也为了武举会试,他和一部分观摩团的学员从西南赶回了京师。
也是凑巧,他们也在这酒楼吃酒,却听到有人口出不逊,小瞧武学。年轻人火气盛,按捺不住便上来质问。
徐三少没理吴襄,伸手指了指戚世光,说道:“敢说就别装熊,要不你现在赔罪,要么手底下见真章。也不是要人多欺负你,就咱俩,找个地方比划一下。”
“比就比,还怕你不成。”戚世光向前迈了一步,说道:“你说在哪,某奉陪。”
徐三少一声冷笑,说道:“不远,就在左近。随某来,偷跑的不是好汉。”说着,转身就走。
戚世光向着有些目瞪口呆的众人拱了拱手,说道:“诸位安坐,某去去就回。”
眼看着戚世光大步离去,众人赶忙起身跟随。
虽说是戚世光言语失当引起的麻烦,可大家一起出来的,没有让他独个去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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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开启,鼓乐声再度奏响,武进士们在官员的引领下,走进堂皇而威严的紫禁城。
兵部尚书兼主考官孙承宗阴沉着脸,立于丹陛之上,接受武进士们参拜时也只是勉强笑了笑。
孙大人的目光不时扫过几个武进士的脸,鼻青脸肿的模样儿让他心中气恼,可又无可奈何。
这帮家伙,就不能给老夫省点心。要不是已经上奏万岁,时间紧迫,非得给他们除名不可。
徐三少不时挤着皱着熊猫眼,不是使眼色,是不舒服呀!
戚世光则时不时地抽抽脸,颊上的一块淤青表明他也不好受。
其他几个武进士也都带点伤,比这两个家伙轻,可仔细瞅也能看得出来。
单挑变群殴,要不是五城兵马司的人赶到,这帮家伙比现在还狼狈。
本来是挺令人兴奋激动的殿试,现在倒让他们心中忐忑,也甚是后悔。这副样子算失仪吗,让万岁看到,不会降罪责罚吧?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皇帝陛下便驾临并颁下圣谕。
在礼部、鸿胪寺官员的带领下,武贡士们随着宣旨的内官进入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