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除了一身皮肉,啥都没有,也只能用钱来傍身了。
说不定是装模作样!
这样想的人不在少数。
二楼包厢,一个身穿蓝色绸袍的青年,玩味地开口,“六万两银子为尔赎身,本公子允你贵妾的位置,另,每月千两银子的份例,可愿跟本公子走?”
话音落地,瞬间,抽气声响起。
寂静之后,议论声响起。
“兄弟,这人是谁?好大气魄!”
“不知道,肯定是官家子弟,不然不会这么大口气。”
“对,只有官老爷家才能纳贵妾。”
“一个月一千两份例,我要是女的,别说贵妾,洗脚婢都行。”
媚玉把这些议论收入耳中,却置若罔闻。
“怎么样,你考虑的如何?”
“谢公子,”媚玉行礼后,接着开口,“奴家福薄,担不起如此看重。
这不紧不慢的转折,让刚嗤笑出声的众人瞬间凝住。
本以为花魁受不住诱惑,各种肮脏的话已经酝酿好了,却被这反转狠狠打了一巴掌。
顿时,一口气憋在喉咙不上不下,卡的难受。
闻言,青年笑了,“媚玉姑娘,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他知道女儿家面子薄,讲究矜持,到底是美人,给几分面子也无妨。
“没有必要,媚玉已经考虑好了。”
闻言,青年先是恼怒,眼眸转转,便笑着开口,“媚玉姑娘好气魄,本公子佩服,既然如此,本公子保你一下也无妨。”
说完,低头看向下方,“下面的人都听着,以后谁要为难媚玉姑娘,就是跟巡抚府过不去。”
话音落地,低语声响起。
“好大口气,这人是巡抚家的公子?”
“好像是,不是三公子就是二公子,四公子在书院,五公子还小,养在后宅。”
“果然,惹不起惹不起。”
“那咱们,岂不是占不到花魁便宜?”
“胡说什么呢,某可跟你不一样,最多想跟花魁饮茶对酒而已。”
“是极是极,某也一样,这样也不算为难媚玉大家。”
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然后纷纷面带笑意。
至此,媚玉才算松一口气。
岸边,打手们的动作并不温柔,说扔就扔,跟丢沙包似的。
原本就伤的不轻的两人,也因此彻底昏睡过去。
金少恢复意识的时候,感觉自己冻得只剩下半条命,“二狗,死哪去了,是不是不想要你那条狗命?”
“少爷,小人在呢,一直都在。”
委屈的声音响起,金少沿着声音扭头,就看到披头散发眼发光的随从,顿时,吓了一跳。
“还不赶紧滚过来,你想吓死我?”金少冷哼一声,接着质问,“怎么做事的,放着本少躺在地上不管不顾,想找死?”
“少爷,小人不敢,”二狗急忙辩解,“小人一直在想办法,可头皮都抓破了,也没想到。”
他感觉自己很委屈!
闻言,金少气的不行。
“智障,你就不能把我背到客栈?”
他如此娇贵的身体,怎么能放在地上,这简直是赤裸裸的侮辱。
“少爷,我只有一个,背不动两个人呀。”
“说你智障都是夸你,你就不能先背一个?”金少咬着牙开口,“退一万步,我才是你主子,你自己主子都管不了,还有心思管一条狗,不想活我成全你!”
“小人错了,少爷别动怒,”二狗殷勤地凑过来,“小人这就背少爷!”
“嗯,先去客栈待一晚,处理一下伤口,明天回家。”
闻言,二狗想到一个事,“少爷,咱们好像没银子。”
“没银子?”金少微眯双眸,“回家的盘缠都没有?”
“没有,全都买了绢花。”
说这话的时候,二狗非常忐忑,生怕自己被迁怒。
沉默片刻,金少开口,“金明这个老狐狸,最会藏钱,身上肯定有银子,你去搜一下。”
闻言,二狗立刻把金掌柜全身摸了一遍,“少爷,没有。”
“里面,看看有没有暗兜,靴子也脱了。”
二狗按照吩咐把金掌柜扒个干净,只剩下里衣。
把所有衣物翻来覆去摸一遍后,在靴子里发现一张五十两银子的银票,立刻欣喜地喊,“果然有,五十两呢。”
闻言,金少先是大喜,随后转喜为怒,“这老狐狸,就知道他藏了钱。”
接着,冷声吩咐,“拿到银子就过来背我,直接走!”
“金管事怎么办?咱们就这样丢下他?”
伤的那么重,不及时送去看大夫,很危险吧。
“管他做什么,一条狗而已,府里多的是,快点过来。”
金少的声音,已经有几分不耐烦。
即使被金掌柜护着,他也挨了好多下,浑身是伤,说句话都觉得胸口疼,再加上夜深露重,天气寒凉,一刻都不想在外面待。
“行,我给他穿好衣服就来。”
“过来,别让我重复第三遍,否则,后果自负。”
听到这话,二狗再也顾不得别的,小跑着过来背人。
金少的手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顺他者不一定昌,逆他者一定亡。
感受到二狗平稳有力的脚步,金少才满意地点点有,“这就对了,家里养的狗多了去,不差这一条。”
这老东西,最好自己死在外面。
不然,今天的帐,本少早晚要跟他清算!
敢把自己当泥人糊弄,就别怪自己把他捶成一滩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