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见证了族人越走越远,黄五叔很是心痛,却没什么办法。
毕竟,谁都想让自个人家过得更好,这点无可厚非,关系没那么近了,斤斤计较也是正常。
不过,心中还是感觉说不出的遗憾。
虽然觉得不现实,却依旧觉得以前那种相互扶持的日子更让人惦记。
“怎么不记得,”黄老爹悠远地看着前方,“那时候大家伙一条心,有劲一处时,有活一起干,谁家有个为难的事一群人帮忙。”
虽然可能会吃不饱饭,却很少饿死人,即使没有子嗣的人家,族里也会备着一口薄棺,不至于让人无法入土。
以前的黄老爹对长辈们的做法一肚子意见,觉得如果不补贴别人,自己家一定会越来越好。
事实也是这样,分开后二房的日子越来越好,地也越来越多。
但是,后来的黄老爹却发现,自己的心中一直有着一处无法填补的遗憾。
今日听到黄五叔说起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在怀念,怀念那种根植与血脉的亲情,怀念那种相依为命的同宗同族。
长辈们的心情黄石没办法理解,没有经历过那种场景,就没办法感同身受,但他知道这个提议可以让族人的关系越来越近。
“既然都这样说,今年插秧就一起,”想了想又接着补充,“明年怎么做先看看今年的效果再说。”
“割麦也这样,”黄五叔冷哼一声,“谁要是不满意,让他过来找我!”
“收粮是大事,确实该这样,”黄老爹捋捋胡子,“现在不比以前,大家伙早就分开了,再强行拧在一起也不好,这样吧,以后插秧、收粮一起就好,其它时候按照自个的意愿。
至于村里那几户不能干活的人家,族里填补点口粮,平日的活计谁有空就帮把手,没空就算了。”
虽然很怀念以前,黄老爹也知道情况不一样,什么都一起干只会让人生怨。
“行,”黄五叔也明白这个道理,“有些事确实不能强求。”
“对了,”黄七叔突然想到一件事,“二哥,黄木媳妇之前说的秧苗,还有多没?我家想要三亩地的试试看。”
“三亩地来试种,”黄生抽一口气,“七叔好魄力!”
“本来想全都换上的,”黄七叔很是无奈,“今年的粮种是从大媳妇娘家换过来的,还花了两百文,听说产粮高,崽子们死活不愿意换。”
“你居然这么看好这秧苗,”黄五叔有些惊讶,“这跟寒瓜不一样,活命的粮食,万一出事,那可是一年没口粮。”
即使知道姜暖应该不会拿这么大的事玩闹,他还是不敢用新秧苗,事关一家老小的口粮,不敢如此轻率的相信。
“我相信二哥,”黄七叔的话没有一丝犹豫,“这么些年,他做的事就没出过差错。”
“哪有,”黄老爹呵呵一笑,“我也不想种,儿媳妇可怜巴巴地央求,实在不忍心拒绝。”
信你个鬼!
在场所有人的脑海不约而同闪过这句话!
二房能有今天的光景,跟黄老爹离不开关系。
以前的二房条件虽然好一些却好的有限,也就比大家伙的糙米粥稠那么一点,黄老爹接任村长后,二房日子慢慢起来了。
所有人心里都有数,他是个非常有成算的人,几乎没做过赔本的事。
听到两人的对话,众人心中有了想法。
“二哥,”黄五叔红着脸问,“能不能再匀出来一点,我也想试试?”
“不行,早就秧好的苗,有数的,匀不出来。”
“那可真是可惜!”
“这话揭过,下面说说明天的安排......”
姜暖到老宅,得知全村一起插秧后,顿时疑惑起来,“怎么突然要一起插秧?往年似乎并没有这个先列。”
“族老们提议的,”黄大嫂看一眼婆婆,然后小声解释,“四五十年前,老祖们还没作古,村里就这样干活,后来矛盾越来越多,又没有人压着,这才分开。”
“也是没办法的事,”黄老太叹口气,“那时候年景不好,天气比现在冷好多,一年到头忙活下来还收不来多少粮食,再加上要命的徭役,若是跟现在一样,真不知道能活下来几个。”
闻言,姜暖紧皱眉毛,“难道以后都要跟以前一样?”
怎么想怎么感觉不现实!
虽说大家同宗,实际上血脉却越来越远,暂时还没有出五服,但也相差不远,慢则十年快则四五年的事。
“只有插秧和收粮是一起,其他时候还是各家做各家的活计。”
“这还好,”姜暖松一口气,“既能增强凝聚力又能减少矛盾。”
“就是这样,人心都是肉长的,没有谁愿意一直吃亏,不说这个了,”黄大嫂转移话题,“今儿来可是有什么事?”
“请的师傅们到了,”姜暖眉眼含笑,“家里住不开,只能委屈他们暂时住在别的地方。”
“不是说住镇上?”黄大嫂很不解,“怎么突然改变主意?”
“出了点事,过段时间再去镇上。”
“成,学堂附近有个一进的小院,那座院子没主,五六年没人住过,明儿看看能不能住人!”
说完,黄大嫂回房间拿出一把钥匙,继续交代,“就是能住人,也要提前收拾一番,师傅们都是府城来的金贵人,乡下条件不好,苦了他们。”
“我明白的,”姜暖安抚道,“大嫂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明儿插秧怎么办?”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