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氏捏了捏手帕,没有搭理秋情。
她心里慌极了。
虽然说当初进清风观,心里极其不情愿,但是尝到好处后,她是真的喜欢上现在的生活。
起居有丫鬟伺候,吃喝挑着精致稀奇的,穿戴无一不精,周围都是追捧奉承自己的人,只要讨好一个人就什么都能得到。
她雄心勃勃地做好了规划,现在却听到别人说自己跟的是个反贼,随时抄家灭族的那种,简直跟做梦似的。
“武元他,真的是反贼?”
“这还有假?”秋情撇撇嘴,“要不然他怎么不自己过来?”
秦氏:......
她以为武元之所以见不得人,是因为做的事见不得光,哪里想的到他居然是反贼头子。
脑袋飞快地转动,快速分析起目前的处境。
眼前这两人被武元看重,必然有其利用价值,而她们如此不屑武元,很可能已经找到脱身的办法。
也就是,有了靠山。
靠山还应该是武元的死对头。
这么看来,自己…或许比媚玉主仆更重要。
想到这,秦氏吐口气,恢复之前的淡定,玩弄一下耳边的头发,挑衅地开口,“那又怎么样?跟你无关。”
“死到临头还嘴硬,”秋情不屑地冷哼一声,“装什么大头蒜!”
“秋情,”媚玉脸色有些难看,“闭嘴。”
她发现自从自己夺得花魁之后,秋情就开始自大起来。
之前体谅她苦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点明,却让她更加过分。
“小姐,”秋情心中一紧,“奴婢说错了?”
“你不止说错了话,”见状,秦氏挑挑眉,笑盈盈地说,“还坏了你家小姐的大事。”
“小姐,”秋情脸色大变,忐忑地咬牙问,“她说的可是真的?”
媚玉顿一下,轻轻点头,而后叹气,“以后别这么张狂了。”
“小姐,我,我...”
秋情很后悔,却依旧不知道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心都提到嗓子眼。
吞吞吐吐半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了,以后注意点,”媚玉很头疼,“这位夫人说的不错,奴家就算从良依旧一身风尘。”
自己低到尘埃,又有什么资格嘲笑别人堕落?
秋情这丫头,真的要好好管教了。
“既然你们主仆的事情已经办完,”秦氏找个凳子自己坐下来,“咱们好好说说正事。”
“夫人请直说。”
媚玉不复方才轻视的姿态。
见状,秦氏翘起嘴角,“想知道武元的事,就把你背后的主子叫过来。”
闻言,秋情当即满头大汗。
她终于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居然主动把把柄递到别人手里,可能再没有人比她更蠢,“小姐,奴婢知错了。”
说完,毫不留情地,啪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你这丫头,”秦氏摇头,挑挑指甲,“该好好调教了。”
怎么看怎么没脑子。
当着自己这个客人的面自扇巴掌,把主子置于何地?
媚玉被秋情的动作弄懵了,反应过来后,立刻把人打发出去,“我跟这位夫人谈些事情,秋情,你去泡杯好茶过来。”
没听到想听的话,秋情有点失望,闷闷地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啧啧,”秦氏有些同情媚玉,“也真是难为你了。”
看这丫头眼高于顶的做派,想来媚玉没少替她收拾烂摊子。
秦氏有些好奇,青楼这种人蛇混杂的地方,怎么还会养出这种性格的人?
“跟夫人没关系,”媚玉面色不变,“夫人一定要见奴家背后之人?”
“嗯,必须要见。”
“你就不怕丢了性命还连累家人?”
“你都不怕我为何要怕?”秦氏似笑非笑地开口,“相比较而言,我比你更有价值。”
“话不能这么说,你价值确实比我高,但是跟武元牵扯的深,自然可信性大大降低。”
“这是我的事,不劳你操心,”说着,秦氏微闭眼眸,“今日若见不到人,我什么都不会说,大不了一头撞死,反正也是贱命一条。”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事到如今,她也没什么好怕了。
“夫人好胆识,”媚玉缓缓起身,行了一个礼,“奴家为方才的轻视道歉。”
“无需如此,”秦氏摆摆手,“妾身的态度也不好。”
话音一转,秦氏小心眼地给秋情上眼药,“不过,妾身觉得,你这个贴身丫头,确实该好生调教,心气高嘴巴又刻薄,早晚惹出大祸。”
“谢夫人忠告,奴家会注意的,夫人...”
“多余的话不用多说,”秦氏打断媚玉的话,“不见到你背后的人,我是不会说的。”
闻言,媚玉只得无奈答应,“夫人稍等,我让人去通报。”
杨清过来时,看到客座一身绯色长裙的秦氏,脸立刻微微一变,“这位夫人,某就是你要找的人。”
秦氏居然出现在得意楼!
果然,跟先太子妃极像,就是少了一些优雅和矜贵。
“可有什么证明?”秦氏微微低头,“事关妾身身家性命,还望见谅。”
闻言,杨清拿出一个令牌,“此乃圣上给某的令牌,可证明某的身份。”
秦氏接过来,仔细打量一番,暗金的令牌,上面雕刻着神秘的印花,中间还有一个字。
“还有别的没?”秦氏还回去,接着说,“我只是个没见识的妇人,辨不出真假。”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