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就位!枪手准备!”悠长的声音高呼道。
露天甲板、炮甲板上的炮手们守护着自己的大炮,炮甲板里和露天甲板上士官给各个炮位分点火把(木制军舰里管制烟火,开战前才能点着火把,平时有专门的安全士官来检查),而甲板上的枪手则依托舷墙作拥护准备打枪,向外张望。
精选出来的神枪手,则在桅杆下准备,他们不会一开始就上到桅杆上的桅盘那里就位,那是一个很大的目标,开战时是重点照顾对象。
等打到一定程度后,大家都昏了头,神枪手就会上到高处专打军官,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距离越来越近,斯皮克总督盯着双边距离,叫道:“等等!”
而颜常武则大叫道:“准备!”
又一面旗帜升起来,
双方的领航舰即将交汇,肖长荣看着映入眼帘的敌船,用手拍着执火枪新丁的肩膀道:“怕吗?”
“怕,不过您和我们在一起!就不怕了!”
“怕就缩在舷墙里,好好打枪,”
“是的,长官!”
两船交汇了!
驶过去,双方的指挥官都没有下令开火,这真特m的诡秘!
这是一个难熬的时刻,所有的水手都缩起来了,只有军官还在舰上走动,其实他们也怕,可是没办法,到了这个时候,努力作战,听天由命!
直到颜常武吼叫道:“开火!”
炮长点燃引线,火炮发射,炮声轰隆!
金属弹丸重重地击打在荷人船身上,打得大船都是一个踉跄!
炮弹离膛,几乎没有落空,被击中的荷船上的人们忙不迭地闪避。
见对方开炮了,斯皮克总督还是道:“再等等!”他的目光不时地扫过桅杆上飘动的飘带,飘飞与桅杆几成直线。
那边东南军的军官则叫道:“再来!”
“大炮装填!”
大家满腔热情地干了起来,趁着当儿,斯皮克总督找到了飘带垂直的一刻,下令道:”开炮!”
轰轰轰……
肖长荣惊讶地看到了他刚才与之谈过话的那个新丁所在的舷墙吃正了一炮,木屑横飞起,新丁重重飞跌到三米外,一动不动了!
他摇摇头,不理,自有医护兵去救护。
斯皮克总督选择了一个很好的开火时刻,此时风向稍缓,大家都是船身中弹。
双方全面驳火!
“快点,再快点!”军官声嘶力竭地叫道。
“装填!装弹丸!”炮长催促着装填手。
“不快的话,大家的屁股会没了(被轰掉)!”有人在那里乱扯蛋。
……
打得热火朝天,硝烟弥漫,火炮不断地后坐,轰然发射出。
落在对方船木屑被炸得飞起漫天,气浪更是让人感觉到劲风扑面!
弹丸落在水里,溅起的海水泼到人身上,更增加了恐慌的气氛。
荷兰人在不利的下风处,但他们丝毫无惧,把火炮抬高屁股来打,火炮打得震天响。
双方对射,对于彼此的神经冲击都很大。
“荷兰人打得很猛!开炮的时机非常恰当!”东南军表示佩服。
“那些明人不是说他们只会拿锄头和瓦刀的吗,怎么开炮速度那么快,比我们还快一点!”荷人深感惊讶。
两条大战,南海二号和海豚号在接近中,双方的指挥都瞅准了对方,因此没有发炮,都在等着两条舰(船)平行。
“那个是什么东西啊?”巴斯腾先生看着对面那身材高大的黑武士,用望远镜看了再看,吃惊地道:“我怎么觉得他很熟悉啊!”
“是巴斯腾那混帐,他还欠我三百盾没还呢!不要打死他,我要他还钱,不还钱我就让他去砂场做奴隶!”黑武士西雷斯马怒道。
舰上的官兵们无语,这算不算是欠账是大爷了?居然有免死金牌?
终于,两条战舰平行,就是现在!
不约而同地,指挥官们一起下令,可怕的金属风暴倾泻在对方船身上!
照单全收!
弹丸冲劲十足,两艘船都象被突如其来地强风吹袭过,但是南海二号舰身摇晃了一下,就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进,而海豚号却发生了偏航,被风吹着要脱离战列线。
“噢,真见鬼!我要是有这么大的船就好了!”巴斯腾先生在刚才的战斗中纤毫无损,他吆喝着让水兵们赶快重整旗鼓,回归战列线。
至于黑武士西雷斯马则皱起眉头,看到一个护兵在他面前仰天倒下!
伤兵的腹部中弹,几个医护兵一拥而上,为他止血,抬他下舱。
显然,对方瞄准的是黑武士,护兵为他挡枪了。
这个护兵刚刚倒下,接踵而来的是他的三个兄弟,他们被荷人拥有54门炮的“海神号”射来的炮弹所击倒!
荷人将重火力战舰连续排着,就是多火炮战舰一艘接一艘,以使对方深受打击,提升攻击质量。
所谓英雄所见略同,颜常武这边同样地是如此安排,南海二号之后就是东南号和台湾号,都拥有重火力的24磅炮,结果,旗舰德伦特号上的斯皮克总督被打得缩在了桅杆后面,他身边的官兵被扫倒一大片,那个说要让好好教训明人的高官摩尔倒在了血泊中,胸口一个大大的血洞!
科恩总督怒吼道:“该死的巴斯腾!”
他听到对面的炮击声响,实在是太熟悉了,这是荷兰人制的24磅炮!
四大欧洲海上强国(英西荷葡)合伙卖给明人的重炮成为了打击欧洲人的利器,让总是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