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城大角斗场,群体性癫狂还在持续着。在山呼海啸般的九万人喊叫声中,冯宇却发现一旁的邦妮表情怪异。他又看看场地中,那些角斗士的尸体都已清理的一干二净,即使那个叫约翰·劳伦斯的褐发青年也被带了下去,不知道是为他包扎还是为了其他什么。所以邦妮不至于因为血腥的场面变的如此。
接着冯宇又听到邦妮口中还嘀咕起来:“约翰·劳伦斯,劳伦斯,约翰…,不,不可能这么巧。”
冯宇急忙问道:“邦妮,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事?”
邦妮迟疑了几秒,方才下决心般的说道:“将军,你知道我叫邦妮,却不知道我还有个姓,叫劳伦斯。而我那失散十几年的弟弟也正好叫约翰·劳伦斯。我,我希望他真是我弟弟,可又害怕是…”
冯宇听了此话也惊诧无比,暗道不会这么巧吧。但他又仔细一想,这年龄,身份,姓和名都对的上,而现在整个罗马包括奴隶在内的蛮族人口可能不到十万人,同名同姓的概率很小。这少年极大概率就是邦妮的弟弟。
冯宇自然也明白邦妮的心情,她希望此人真是她弟弟,如此便能找到她在世间的一个亲人。但是若这人真是她弟弟,看现场群情激愤的样子,似乎是难逃一死。所以她又害怕是。于是他向邦妮安慰道:“没事。我会想办法弄清他的身份,若他真是你弟弟我会想法设法营救出来。”
他见邦妮一时激动的哽咽说不出话来,又补了一句:“其实,就算他不是你弟弟,我也会尽力将他救出来。”冯宇这句话倒是真话。在邦妮说这些话之前,冯宇就对这智勇双全的栗发少年起了恻隐之心,希望对方能为自己所用。
此时,愤怒的鼎沸人声不知在谁的带头下,按着节奏齐声呐喊起来:“绞刑!绞刑!绞刑…”他们喊的同时,齐齐伸出了朝向下的大拇指,意思是做出处罚目标的决定。
他们这样做显然是向角斗场方施压。那紫袍主持人光秃秃的脑袋上已满是豆大的汗珠。他不停的摆着手,示意大家先冷静下来让他说完话。
终于,暴民们终于又喊累了,声音逐渐消逝下去。光头主持方才高声说道:“诸位啊,无论是按照罗马帝国的法律还是我们角斗场的规矩。只有失败投降者才能由观众决定生死。而现在,约翰·劳伦斯,无论他赢得再怎么不好看,他还是个胜者啊。我们还是得按规矩来…”
光头主持的话才说到这,立刻又被暴民们的喊叫声所淹没。
“秃子,你说的什么狗屁话!这能叫赢吗?这叫使诈,这是懦夫行为。我们罗马人永远鄙视这样的懦夫!”
“今天,必须杀了这阴沟中阴人的老鼠,否则就是我们罗马的耻辱!”
“死秃子,我怀疑这是你们角斗场事先设好的局面。陷害了我们的英雄偶像帕特尼。你也应该跟着那叫约翰·劳伦斯的老鼠一起去死!”
一些暴民甚至成群结队的冲向高台的入口,试图去揍这紫袍光头,好在高台下的梯道入口处已有大批负责维持角斗场治安的罗马兵士看守,才没能让他们冲进去。
就在场面一发不可收拾时,一个身影却出现在紫袍光头的身边。那紫袍光头定睛一看原来是亚历山大,急忙以举手礼向他致意,同时高声喊道:“伟大的罗马皇帝,亚历山大陛下要向他的国民发表讲话!”
这时,全场才逐渐安静下来。亚历山大清了清嗓子道:“各位罗马帝国的公民和自由民们,有时我们不得不接受我们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尽管这场比赛有人以不光彩的手段赢了,但他并没有违反事前指定好的比赛规则…”
谁料到,他的话刚说到这,暴民们的喧闹声,嘘声再起,将他的话也打断了。亚历山大的脸色顿时一变,他已经后悔来出这个头了。现在无论是顺着还是逆着这些暴民,都不利于他的威信。若顺着,他就会被贵族们看成一个只知道迎合民意,却不守秩序的人。若逆着,他又很显然的会失去一定的民众拥护。
就在他为难时,他身边又多出一个满脸花白络腮胡须,身着红色长袍的老头来。那老头中气十足的高声喊道:“秩序就是秩序!”,一连喊了七八遍,一次比一次音调高。直到全场的声音再次安静下来。
红袍老者此时才用平缓的语气对全场说道:“法律秩序是保护罗马所有公民和自由民的。没有秩序,我们罗马就是阿非利加大沙漠南边和多瑙河北边丛林中那样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们中绝大多数人不仅会失去财产,生命。甚至也会变为别人的奴隶。”
寂静几秒后,场中却爆出一句反对他的话语:“可这角斗士是奴隶!我们无需对他们讲法律秩序,和信守规矩!”
红袍老者冷笑一声,高声喝道:“若对奴隶就可以不信守对他们的诺言,不守规矩,那么你们又有何理由用法律和秩序还有规则来约束你们的奴隶?更何况,你们说此人故意隐藏实力,在角斗场上装作受伤是使诈,是懦夫,为罗马人所不齿。那么出尔反尔的不守承诺,破坏约定和规矩岂不是更加显得卑鄙无耻?”
这一席话后,场中顿时嗡嗡嗡的响起小声议论争论之声。很显然,这老者的话起到了说服效果。冯宇用拉丁文故意高声说道:“此人好口才,不知道此人是何方高人?”
坐在他不远处的一名本地人扭头看了看他,说道:“怪不得,原来你是个外国人,连大法官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