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滩上。两轮标枪投射后,约翰的兵士已阵亡了上百人,被重伤丧失战斗能力的也有百余人,此外还有如同约翰般受轻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奴隶反叛军们跨过一具具本方和敌方的尸体,与约翰的人近身厮杀在一起。约翰身旁的一名百夫长高声喊道:“约翰,我们顶不住了!必须用希腊火才能击退敌军。”
约翰扭头看看海面和上,咬咬牙道:“不行,我们随身带的希腊或没有多少。它们还得留着烧桥用!他们正在从海上过来!”
原来,就在叛军兵士们向海滩上阵地发起冲击时候,海峡对岸的叛军又开始架设浮桥。这次他们准备充分,事先就打造好了充足的构件,而不是做好一个构件铺一个。所以这次铺浮桥的速度奇快无比。整个浮桥已铺了四分之三的长度。
浮桥此时不用完全铺完,只需再向前铺几十仗的距离,对岸的叛军兵士便能大批冲过浮桥,而后涉水上岸。
约翰话刚说完,又有两名叛军兵士一左一右的向他杀来。他忍着左手伤臂的巨痛将短剑捅入右边那名叛军兵士的胸膛,但要拔出短剑刺向另外一名敌兵肯定是来不及了,他负伤的左臂也挺不起插了三支标枪的大盾。对方手中的矛枪眼看要刺入他胸膛时,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左边这名敌兵的脑袋已被一支长弓重箭射穿,直挺挺的斜倒在地上。高地上的长弓手堪堪救了他一命。
约翰向身后的兵士高呼道:“放响箭!骑兵出击的时候到了!”又一支带着尾迹的响箭钻入空中。不一会,海滩一侧的山谷中响起了如同夏日奔雷般的声响。百余战骑奔涌而出,而后排成一线向叛军的军阵横扫而来。
这些奴隶反叛军虽然依靠斗志高昂,将约翰的防线压的摇摇欲坠,但他们自身伤亡在坚固防线前也是伤亡巨大。而去他们兵力毕竟不是占绝对优势,这种伤亡也让他们兵力优势迅速耗尽。
这种情况下,他们遭受到对方铁骑突如奇来的迅猛打击,全线奔溃也是自然而然的事了。只见奔涌的铁骑如同大潮般将叛军兵士成排挤倒,而后从他们身上踩踏而过,不时突刺而出的骑枪,刺穿了一名又一名叛军兵士的身体。
不消片刻时间,左翼的这股叛军首先被击溃,而后不等骑队冲到右边,右边那股叛军已是自行溃散。约翰也来不及管这些溃败的敌兵,高声叫道:“快,全力阻止敌军将浮桥搭建起来。”
他的兵士们急忙找到自己的单兵弩炮,将身上最后几发弩枪手忙脚乱的填入弹匣之中。而后他们也不管阵形,一窝蜂的涌到海滩边沿,冲入齐膝深的水中,对着浮桥上密集齐射。
这次敌军显然吸取了上次教训,准备了厚大木板所做成的橹盾,这些橹盾被遮挡在浮桥的最前端,将后发作业的叛军兵士遮掩的不露破绽。随着叮叮咚咚的声响,那橹盾上钉满了弩枪,但是却没能阻止浮桥继续向亚平宁的海岸边延展。
约翰再次高声喝令道:“节约弩枪箭矢,向两边分散,等他们靠近了再射!我麾下百人队中所有人跟着我,做好直接冲上浮桥的准备!”
兵士们随即再他的号令下涉水向两边移动,试图可以绕过对方橹盾的遮掩。而约翰自己却要拼死一搏,在没有对对方大量杀伤的情况下,直接冲上浮桥。
就在此时,约翰听到两翼的兵士喊叫声:“有船来了!有船来了!”约翰视线左右一扫,顿时绝望了起来。浮桥左右两边都各自出现了近十条大小船只。那些船只杂七杂八,什么类型的都有,一看就不是本方或友军的战舰。本方甘宁的舰队中虽然也有渔船商船改造而来的舰船,但却都统一涂装。还挂着统一雄鹰图案的风帆。但这些船却不是这样,所以他们定是早前发现的那些偷运敌兵过海的敌军船只。
约翰手下将士们的弩枪几乎都已耗尽,希腊火也快用完,官兵体力上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对方又用了橹盾掩护,现在又来了船只助战。约翰知道这种情况下是完全没有任何胜算的可能。
他脸上浮现出绝望的表情,高呼道:“弟兄们,今天就是将命丢在这,也要完成军令。”然而,现在只剩下他还斗志高昂,其余兵士明显已是露了怯意,犹豫着不敢上前。有的甚至开始小步的向后退去。
就在着危急时刻,约翰听道轰的一声闷响,接着又是连续几声水花飞溅的声音。他亲眼看到一条敌船的船身如同被个巨人猛推了一把,差点倾覆而后剧烈的摇晃起来。水面上腾起一道道数尺高的水柱。
他再将视线远眺,心中顿时大喜,本方的甘宁舰队在这危急时刻终于赶到了战场。约翰明白现在根本不需要手下做无谓的牺牲,连发吩咐道:“我们的舰队来了!快,都快退到岸上来。我们没必要再战了,浮桥就交给我们的海军!”
浮桥两侧的水面上,双方舰船展开激战。冯宇军的半潜船一条接着一条浮出水面,在甲板上架起弩炮。他们的桨帆战舰则是横冲直撞,如同猛虎入羊群般,将一条条杂七杂八的敌船撞的粉碎。
反叛军的船只无论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与甘宁的舰队无法匹敌,所以水上战斗仅仅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反叛军的船只就被击沉击毁了绝大多数。旗舰上的甘宁命令少量舰船追击外,其余战船却将火力全部集中到浮桥上。
火球拖弋着尾烟在海峡上空划过道道弧形的轨迹,向浮桥上奔去。它们大多落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