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浑听范陀要撤兵,便说道:“我也想撤兵,可该如何向朱罗人开口。他们没有陆军,我们撤军,他们只能又跑回安达曼岛,而且如今安达曼岛很可能被梁军再次占领。”
范曼皱眉道:“嗨,大王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他们那么多?若这次不是您执意要来出征,也不会有这种大麻烦。难道大王您现在宁愿亡国,也要跟着朱罗人走到底吗?”
莫浑心里一想也是,自己都快亡国了却还想着怎么和别人开口,如同快要淹死的人还不好意思喊救命。莫浑随即拔腿去找摩梭。
莫浑对摩梭说明了要回师救援吴哥城的情况。出乎他意料的是,摩梭并未有阻拦他之意,反倒说:“贵国国都被袭,回师救援自是当然。本将也不敢强留大王,那就后会有期吧。”
莫浑带着疑问问道:“可是将军,我们扶南军离开后,你的第一舰队如何在洪沙瓦底的海岸立足?那安达曼岛很有可能也被梁军占领。”
摩梭豪爽的将手一挥道:“扶南王不用为我操心,你只管集中精力解决自己国内事务即刻,本将自有对方梁军的法子。”
莫浑这才松口气道:“如此便好。”
莫浑告别摩梭,即和范曼范陀一道整顿兵马,向吴哥返回。临行前他又向摩梭借军粮若干,因为扶南国都被攻占,整个政令体系暂时瘫痪,即使梁军没有切断扶南军的补给线,他们一时半会也不可能组织起新的补给了。
谁知,摩梭在这请求上却推三阻四,声称自己的军粮也所剩无几,还要维持对沙瓦底的梁军做战。莫浑只好带着缺员短粮的扶南大军离开沙瓦底。
摩梭见到扶南大军消失在丛林中,便对左右吩咐道:“传我军令,我们即刻登船离开沙瓦底,返回朱罗本土。”他的副将不解道:“将军,我们不再和梁军作战,就这样退兵了?”
摩梭点点头说:“不是我想退兵,而是上王急令我带着舰队回去。”
“为何?”
“摩羯陀叛乱再起,而且这次声势比上次更为浩大,因为不少摩揭陀的婆罗门刹帝利也参与其中。他们攻城掠地,现已控制了原摩揭陀国六成的土地。在摩揭陀的示范作用下,我们朱罗在其余的征服地区也遭遇到反叛,而且还有更多的地方蠢蠢欲动。总而言之,朱罗国的江山已是岌岌可危。”
副将听到这,暗中咂了砸舌,心想怪不得刚才摩梭连梗也没打,就痛苦的同意了扶南军的离开。
半日后,一支无精打采的军旅出现在萨尔温江江岸附近。这支部队自然是莫浑的扶南军。他们来的时候,除了象兵都是乘坐朱罗战舰从海水而来,而如今从陆路返回,就必须渡过萨尔温江,才能回到扶南国境内。
恰逢进入雨季,这几日大雨,河水暴涨。本来可以徒步渡过河去的象兵也无法象原来那样过河了。战象无法驮着鞍楼和兵士漂浮在河面上。
范陀望着萨尔温江的宽阔河面,只能叫大军先行暂停下来,令兵士们去砍伐木材搭建浮桥。
等兵士们冒着酷暑,砍伐了大量林木开始搭桥时,一些象兵从大象身上卸下鞍楼,只有驭夫一人骑乘在大象上,驾着大象浮渡过萨尔温江,登上对岸以便接应这边的建桥人员。
一头战象刚刚登上萨尔温江的南岸,象背上的驭夫就一个跟头栽了下来,两腿蹬了下便一动不动了,而他的战象却不知所措的跑开了。河对岸视力好的人能隐约看到他头上插着一根粗大的箭矢。
“不好了,有敌军…”,有人刚刚发出惊呼,那些已经上岸或接近岸边的战象驭夫纷纷中箭。有的人没被立即身亡,发出痛苦的嚎叫。江这边的扶南军顿时惊慌失措了起来,他们纷纷跑到岸边,在没看见对方人影的情况下,向着河对岸漫无目标的放箭射击。
那些还在江中的战象急忙调转方向,又向回跑来。江对岸又恢复了寂静,范陀再次命人渡河查看。然后那些战象才过江心,便又遭到箭矢的袭击,不过这次战象身上披挂了厚厚的竹甲,象兵则带了一面盾牌。
蓬的一声闷响,一名骑在象背上的象兵顿觉手臂一麻。看到盾牌内面竟然穿过一支箭簇,好在不是射在贴近手臂的地方,否则这一箭射入他的手臂。他又接二连三的听到箭矢穿入的噗噗之声,这些箭矢射到大象身上,不过没有射穿战象的竹甲。
当他的战象快要上岸时,他又听到箭矢的破空之声,骑在象背上的他连忙蜷缩在盾牌后。随着蓬的一响,他骑着的战象突然悲叫起来,拼命的扭动着身躯,顿时将他甩入河流之中。敌方的箭矢在较近的地方竟然射穿了战象身上的竹甲,导致战象疼痛受惊方有此种表现。落入河中的扶南象兵很快中了一箭,变城萨尔温江中的浮尸。
要过江的扶南象兵大多如此,不是因为战象中箭落马,就是直接被对方射翻在地。一些象兵已是心中胆寒,没有范陀的军令,他们又缩了回来。
莫浑,范陀等人气的直跳脚,但也无可奈何。最后范曼想了个办法,他抽调出两百余名兵士,悄悄的沿着萨尔温江的江岸上行,找个地方秘密渡过萨尔温江,然后从后面偷袭躲在林中的敌军。
这股部队果然成功渡过了江,并绕行到河对岸埋伏有敌兵长弓手的丛林之中。只是他们到达时,除了一些脚印,什么也没发现。通过这些脚印,他们断定对方也就二十余人左右。
解决这个麻烦后,扶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