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方刮来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曹操脸上,漫天的乌云正席卷而来。一些还身着秋装的魏军兵士冻的瑟瑟发抖。满脸怒气的曹操喝问道:“军需官何在!”
不一会,一名军中小吏胆战心惊的跑了过来,口中应道:“小人在此,不知王上有何吩咐?”
曹操两眼射出凶光,厉声问道:“为何军中冬服还没配齐?”
“启…启禀王上,这不关小的事啊。小的只是负责军中物资调配,但从后方运来的物资补给却不由小的负责。小的也知道许多兵士还没有配上冬装。但是小的…小的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这从后方运上来的冬装数量上有缺口。无论如何调配都不可能人人配上。”
曹操不耐烦的挥挥手,将这军需官赶走。随曹操出征的曹仁对曹操说道:“王上,这严冬即到,雪一落我军就没法动弹了。乘积雪形成之前,我们赶快撤军吧。不知王上知不知晓这辽东的严寒。别说我们很多兵士没配冬服,即使穿上冬装,在大雪纷飞的严寒季节,也同样有冻死人的事发生。”
曹操指着不远处的夫租城说道:“退?只要攻下此城,公孙家族还有燕国就算是寿终正寝。可我们现在退了,今年这一仗就算白打了。”
“可王上,即使我们退了也不算这一仗白打,至少我们消耗了公孙康的大部分实力,为来年…”曹仁本还想劝解两句,但看到曹操怒气匆匆的面容,便止住了话语。
此时一骑飞来,马上骑手飞身下马,单膝跪地道:“王上,这是大祭酒呈给王上的急信。”他口中的大祭酒便是曹操的军中大祭酒郭嘉。
曹操将那信笺打开翻看一遍,长叹一口气道:“奉孝也劝我在严冬大雪飘落之前,无论如何也要撤兵,否则有全军覆没之险。”
说完,他又换了种语气,高声道:“传孤的军令,全军收兵,除一些重要据点要冲屯留兵马外,其余所有兵马向北平方向撤军。”
曹仁心中一乐,暗道郭嘉对曹操的话还是管用的。
鼓号声顿时大作,魏军列起军阵,交替互相掩护着,向西南方有序撤去。曹操留到最后才走,临走前,他又望了一眼夫租城,口中连声叹道:“可惜呀可惜,就差这么一点点便能大功告成。我便有望能在有生之年一统天下。”
当魏军回到北平郡时,天空中已是漫天雪花,许多衣着单薄的兵士已被寒冷的天气冻的病倒。曹操这才庆幸自己听了劝,及时撤兵,没有遭至更大的损失。
虽然在前线,曹操也能定期收到后方传来的塘报汇总。但因为路途遥远,每一期的塘报周期都很长。读到的消息往往是一个多月前的过时消息。而那名被放归的魏使半个月前才回到邺城。
所以刚回到邺城的曹操还不知道梁国在小西洋的战事结果,以及扶南国改换王旗,魏使被梁军所擒等等事宜。
当他知道这些消息后又郁闷起来,这一年他连走了两招无用功的废棋。曹操又把自己关在书房中,冥思苦想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高强度的脑力劳动加上郁闷的心结,让他的脑袋再次疼痛起来…
就在曹操攻伐燕王共孙康时,寄托着天子刘协希望的刘备也没闲着。他以越国僭越汉室为理由,对越国士家发起了攻袭。
和寒冷的辽东不一样,在交州,凉爽的冬季恰恰是发起军事行动的最佳季节。刘备军兵分两路,一路以魏延为主将,从桂阳郡越过南岭,向南海郡方向进攻,一路以关羽,张飞为主将自零陵郡出发,经郁林郡向交趾郡进攻。
刘备以及麾下诸将治军很有一套,兵士个个都是悍勇精锐之士,远非越国的兵将所能比拟。两路大军所向披靡,初期仅仅两个月的时间,魏延大军兵锋就逼近南海治所番禺。而关张二人也势如破竹,席卷郁林郡全境,继续向越国南方腹地交趾郡进发。
但是当两路大军深入越国腹地后,却感觉到越国的抵抗反而越来越顽强了。魏延大军主力顿兵番禺东北方的博罗县,久攻不克。
关张二人虽没遇到这样的钉子,却被丛林中时不时冒出的越军不断袭扰,导致他们走走停停,行军极为缓慢。
有时候越军会突然在他们后方,那些早已被占据的城池附近出现,迫使他们回师救援。甚至有一小股越军穿过广阔的郁林郡,在临江国本土的零陵郡出现了。幸亏刘备在荆州南部部署了一支黄忠率领的机动部队,及时将这支越军驱赶了出去,才没造成大的危害。
又到正午时分,即使在隆冬季节,依旧灼热的南疆阳光又铺天盖地的照射下来,烘烤的人异常难受。
随着几声鼓号,一支正在丛林旷野中行进的军队停了下来,兵士们开始休整。他们有的向树荫下躲去,有的拿着葫芦等容器去寻找水源。几名亲兵第一时间在树荫下摆放好了两个小马扎和一个小茶几,两位将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这二人正是关羽和张飞。
张飞将手中长矛倒着奋力向地上一掷,那蛇矛便入土两尺,直挺挺的竖在泥地上。他一屁股坐在马扎上对关于嚷嚷道:“我说二哥,你说我们大哥是怎么想的,咱们怎么不去打肥的流油的梁国,进取益州,跑到这鸟不拉屎,几十里见不到人烟的交州干什么?”
关羽笑道:“我说二弟,汝从军这么多年了,怎么这点常识不知道。我等扩张实力,当然是要先易后难,先弱后强的选择敌人。”
张飞一翻白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