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氏城外的烈日下,民夫劳役们如同蚂蚁般聚集成一团团的忙碌着。
“碰”的一声巨响,一个硕大的石弹从蓝氏城城墙上抛射出来,落在正再构筑的土垒上,腾起柱尘土。正在倒土砌台的那些贵霜民夫们如同苍蝇般轰然散开。紧接着,监督他们劳作的厌哒人气恼的呵斥起来,手中皮鞭甩的噼啪做响,就要往这些民夫头上抽去。
谁知此时一发火球射来,正落在这厌哒人脚下。陶罐碎裂开来,火焰特空而起,这名白匈奴监工被吞没在火海之中。烈焰消去,他已变成了一个火人,呼喊惨叫着在地上翻滚几下,便没了声息。旁边的那些民夫劳工们麻木的看着他在余火中渐渐的变成了一截焦炭。
由于蓝氏城内的弩炮不断轰射,还有那羌鹰的投射。厌哒人围绕蓝氏城所建的几十个土垒进度迟缓,迟迟未能完工。本计划五天的工期整整拖延了半个月,才算将土垒勉强构筑起来。每个土垒下都埋着贵霜民夫劳工的累累白骨,他们有的是死于梁军弩炮轰击,长弓攒射之下,有的是劳累而死,当然还有的是死于白匈奴监工皮鞭和棍棒之下。
此时,厌哒人的弓弩手和令兵登上各个土垒,一面观察城内情况,一边不时用箭矢向城中攒射。城中的梁军也不断的给予回击,一发火爆弹让土垒上的厌哒兵卒全部丧生的战例不时出现。
最后厌哒人终于学精明了。他们用木头搭起棚子,上面盖上厚厚的潮湿稻草。这样,火爆弹落在上面不一定能碎裂,包裹在外的引火之物在潮湿稻草的阻隔下,也会慢慢熄灭。但是土垒上的厌哒人依据会被梁军重箭贯穿身体,或被弩炮石弹轰的粉身碎骨。
特勤看到这般情形,也不想在和赵云耗下去,随即对蓝氏城开始了全面总攻。
又是一个凉爽的清晨,蓝氏城外格外宁静。但随即城外的旷野上开始嘈杂起来,白匈奴的大军开始集结。成群结队的战骑,在鼓号声中,步卒一股股,一列列的步入预定位置。城墙外百仗之外的地方已是黑压压一片。
一支响箭突然响起冲上云霄,本嘈杂的白匈奴大军随之寂静下来。蓝氏城的城头同样寂静的如同无人看守一样。
再接着,只听一阵马蹄身,特勤策马来到阵前已搭好的高台上。他将手中一根权杖向空中一指,口中用白匈奴语叽哩哇啦的说了几声,成千上万的白匈奴人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回应他。接着他又将权杖向城墙上一指。白匈奴军阵中顿时鼓号大做,黑压压的人头向蓝氏城扑天盖地的压去。
那些土垒上的厌哒人弓弩手也钻出棚子,向蓝氏城中拼命攒射着箭矢。此时的蓝氏城城头构筑了两层厚达两尺的垛墙,所有梁军兵士都蹲伏在垛墙之后。站在土垒上的弓弩手勉强能看见他们的身影,但手中的弓箭是无论如何射不中对方的,因为他们的弓箭的轨迹不是直线。相反这些弓弩手照旧不时被城中长弓手射出的重箭所伤。
最先接近城池的是厌哒人的投石车,这些投石车停在城墙三十仗开外,摆开架势,开始向城头抛掷石块。
十名厌哒人的投石手齐齐拉动投石机的绳索。他们刚刚抛投出一块大石,就有一发梁军石弹从他们人群中掠过。击碎了一人的头颅,又砸断了两个人的腿骨,方在地面上停止下来。
梁军这些弩炮就安置在城墙墙头的后侧,都在土垒上厌哒人弓弩手的射程之内,但是弩炮前设置有防御箭矢的厚木板。从土垒上射去的箭矢不可能伤到那些弩炮手。
这些梁军弩炮手不断调整炮位射击角度,校对弹道,让弩炮弹射出去的弹丸越打越准。一具白匈奴的投石机前,已丧生了五名投石的兵士。因人手不足,这具投石机抛投出去的石块显得软绵绵的。
一名白匈奴将官急奔过来,吼叫道:“把这个放弃!到另外一个投石机去补充人手!”
剩余的几名厌哒兵士照其吩咐,来到另一具同样人手不足的投石机前,又是上十人开始齐拉绳索,将已装载号的石块抛投出去。可他们才拉到一半,每个人眼中都现出惊惧之色,瞳孔中映射出一个越来越大的火球。轰的一声,烈焰在他们脚下腾空而起,将他们和投石机一起卷裹起来…,不长的时间,大多投石机已被摧毁。
城下蜂涌而至的厌哒人军阵中,冲在最前方的是轻骑,距城墙已不到三十仗远。骑手们手中箭矢如蝗般向城头射去。蓝氏城的城头下起了真正的箭雨,那些弩炮手也不得不暂停了操作,身体紧贴着弩炮前方的挡箭板,来躲避这如同倾盆大雨的箭矢。
但就在这个时刻,从城中升起了几具庞然大物---梁军的飞艇。飞艇上的长弓手当然不足以压制这么多的白匈奴弓骑兵,但他们射出的箭矢都是带着信标的。五十多只鹰隼腾空而起,向厌哒人扑来。其中三十多只是专用于投弹的羌鹰,其余是投入实战没多久,数量也不多的哈斯特巨鹰。
装满石脑油的陶罐不停的摔落在这些白匈奴弓骑兵的马蹄下,后者立刻明白过来,将手中箭矢向空中密集射去。但是那些羌鹰所在的高度,他们的箭矢很难够到的。洒满沙场的石脑油随即被长弓手的火箭引燃,东一团西一片的烈焰让厌哒轻骑四散开来,有运气不好的甚至被烈焰所吞没。
数名厌哒轻骑刚刚躲开一片烈焰,又弯弓搭箭向空中搜索目标,却见硕大的黑影向他们笼罩而来,那是一只身躯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