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蒙蒙细雨中,幼发拉底河畔小镇拉卡的码头上悄然靠上了几条船只。这些船只表面上看是普通的民船,但水下的船艄前却装着坚硬的青铜撞角。船舱中的桨手也个个都是彪形大汉,他们身旁还放着兵刃弓弩。
从船上悄然下来数十人,还卸下了大量马匹。这吸引了几个拉卡小镇上早起的居民注意,他们探头探脑的向这边张望着。不等他们看清状况,那数十人已经上了战马,策马绝尘而去。
几个时辰后,这一行人就来到了黎巴嫩山哈马山隘处,这里却有几名梁军波斯兵在设卡把守。这几名波斯兵见到这一溜的高头大马奔驰而来,都紧张起来。虽说这段时日天下太平,但万一对方是些什么盗匪人物,自己的小命可就没了。
不过等对方近了,他们立刻放下心来,看装束这些人不可能是盗匪,看相貌就更不可能是了。因为他们大多数人都是一副东方人面孔,大概率是和当今泰西封城中坐天下人是同族,怎么可能万里迢迢来此处做盗匪。
这些波斯兵也一改此前对出入此关隘边民的那种凶狠严肃面目,客客气气的将这行人拦截下来,要对方出示通关文牒。
这行人中,一名有种说不出迫人气势的中年人将手淡然的抬了抬,便有一名孔武有力的年轻人策马而出,将一纸文书递送到这群波斯兵的头目面前。
那头目一看文牒,笑的梗是谄媚了,急忙对自己手下喊道:“快!快打开路障,这些人是来自泰西封朝廷的贵人。”等路障打开,他又做了个请的手势,口中继续用生硬的汉话说道:“贵人请过关,这是我们大梁波斯国最西边的关卡了,过了这个山隘就是罗马国的地境了。”
那几十骑也没什么应答,直接策马而过,冲上了山隘,消失在这些波斯兵的视线之中。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冯宇本人带着一众随扈,包括他的近卫军团指挥使典青也在其中。
等他们上了黎巴嫩山,冯宇左顾右盼了好一阵后方开口说道:“这罗马国心够大的,竟然如此相信我们大梁。在这边境之地却连个哨卡也么设。”
典青应道:“这还不是圣上和我们大梁重信义的名声在外,他们相信我们呗。此外,某还听马超和赵云将军讲过,这罗马国的朝局虽然暂时稳定下来,但实际上还是如同一盘散沙般。各地总督,各旅将军,还有什么法官元老各自为政。他们哪有什么心思去关注边防啊。”
冯宇听了这话,不禁夸奖起典青来:“汝这小子的心思倒是长进不少,来日方长汝也可以像张辽张文远般独挡一面。”
典青听了冯宇夸奖,不禁有几分得意。到了夕阳西下时分,一行人总算翻过了黎巴嫩山的哈马山隘。从山上向下俯瞰,村庄,城镇还有农田在夕阳映射下,一片通红。更远处波光粼粼的地中海也清晰可见。
冯宇立住马,对众人再次提醒道:“大家注意,我们下了山后,就算是真正进入罗马国的地境了。我们将在罗马国境内穿行数千里到达罗马城,在其间会碰到各种各样的人。从现在开始,某的身份不再是大梁国的太上皇,汝等也不再是某的臣子。我和你们之间是雇佣的保镖或主奴关系。大家都记住了吗?再提醒一点,不是要你们假装成这样,而是要你们打心眼里真的这样认为。”
队伍中一名栗发碧眼的青年却开口道:“陛下,臣有一事不明…”
冯宇抬头一看,正是那名佣兵将领西蒙斯,他鼻子哼了一声道“刚刚说完,这么快就忘记了。”
西蒙斯立刻改口道:“侯爵大人,小人有一事不明。当下红海到地中海的运河已成功凿成。我们何不直接从海路去罗马。即使不想绕这些弯路,我们也可以直接在贝鲁特登船前去罗马,又何须经过几千里的辛苦跋涉前往罗马城?”
冯宇呵呵笑道:“因为某想借此机会一览罗马的风土人情,在茫茫大海上可没有这个机会。西蒙斯,难道你不想看看你祖宗来自的马其顿色雷斯等故里现在如何了?”
西蒙斯听了这话,眼睛一亮说道:“当然希望。”
“那还不快快赶路。”冯宇说完便打马扬鞭,加速向山隘下冲去,众人也急忙催马紧紧跟随。
他们基本是沿着上次梁国亚历山大联军进军的路线前行,先是想北进入小亚细亚,而后在拜占庭渡过黑海海峡进入色雷斯。只是到了多瑙河河畔后,冯宇却没选择继续向西进发到海岸直接渡海到达亚平宁岛,而是溯多瑙河而上,打算在亚平宁半岛的北部山区进入半岛,从陆路抵达罗马。
一路上他们倒也顺利,各地罗马哨卡和官员未加刻意阻拦。有些地方官员听说是一名希望归化罗马的梁国皇室贵族前来,还特意前来迎接并且派遣兵马护送。但他们却在位于潘若尼亚行省和诺里克行省间省界上的一个关卡处遇到了点麻烦。
一名罗马军百夫长将冯宇一行人的通关文牒看了又看,而后问道:“文件上说执政官官衙批准入境的人数只有一人,而你们这有几十人…”
不等翻译说话,冯宇就不用他那不太熟练的拉丁语说道:“这位长官,文碟上是只批准了我一人通关。但是这些人都是我雇佣的保镖和奴隶。放心,本人绝对不会给罗马帝国带来任何危害。实际上,是潘若尼亚行省的总督大人派遣的人马将我们一直护送到前方不远的地方。”
那百夫长摇摇头道:“第一不要用潘若尼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