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衍的目光平淡无波地落在尹幽月身上,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从他的话中,更是猜不透他想做什么。
君天衍即使已经年过四十,看起来不超过三十五岁,可谓是十分年轻。
从原主记忆中,尹幽月便听闻过当今圣上不过十八登记,这二十多年来,却将玄幽国治理的从未有过的繁荣昌盛,而最让所有人津津乐道的,便是已逝太后,据说先皇为了她,竟差点遣散后宫,是太后不允许先皇这样做,一般女子,若是能得所爱之人这般重视,哪会拒绝,太后却因自己的病,坚决不同意先皇遣散后宫,说是怕她死了没人照顾先皇。
可想而知这样的太后教出来的皇上,定不是等闲之辈。
尹幽月自诩看人还是很准的,除了邢墨渊她看走了眼,此刻君天衍,是她第二个看不透的,只能隐约猜到,对方似乎并没有如她所想生气。
君无昊岂会知道尹幽月心里想什么,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对君天衍开口:
“父皇,如今并不是儿臣对这桩婚事如何看,若是以前,儿臣对这桩婚事并没有任何意见,反而期待。可未曾想尹大小姐会这般羞辱儿臣,普天之下,儿臣实在没有听说过,哪位女子能说出带男宠一同出嫁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儿臣不愿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君无昊这些话,说的十分巧妙,一副他一直都是受害者,原本即使尹幽月声名狼藉他也不嫌弃,完全是尹幽月太作了,作到他已忍无可忍,这才来请皇上做主。
君天衍和尹幽月都不是蠢人,不会听不出对方的意思。
君无昊心中有些激动,他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应该会立即退了这门亲,毕竟这亲事是先帝秘密定下的,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父皇只要开口取消了这门亲事,也没有几个人知晓,知晓的那几人,没一个不想他和尹幽月婚事作废,因此谁都不会多嘴将这种事说出去。
君无昊期待地看着君天衍,观君天衍要开口,眼睛都亮了不少,嘴角也微微勾起。
“幽月……你呢,对这门亲事有何看法。不用担心,不管你说什么,朕都不会怪罪你,只是想知道,你对这门亲事真正的看法。”
君无昊脸色一僵,嘴角的笑容彻底僵硬。
父皇这话到底是何意?为何会对尹幽月说一样的话,难不成是他方才的话哪里不妥,父皇对他心中失望或者不满??
想到此种可能,君无昊脸色微变,衣袖下的拳微微握紧,目光晦暗不明地看向尹幽月,生怕她突然后悔当初的话,坚持要和他成亲,那他之前做的一切便都白费了!
尹幽月微微诧异地看了一眼皇帝,没想到他竟会对自己说这种话?
这是让她有机会申诉?
尹幽月虽不知道皇上为何要给她机会回答,但想到原主当初因为这桩婚事所受的委屈,尹幽月欠了下身对皇上开口:
“圣上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那臣女便如实回答了。臣女小时候的确是很开心的,毕竟身为女子,能嫁于太子,成为未来的太子妃,是所有女子梦寐以求之事。但随着臣女渐渐长大,臣女却越来越觉得这婚事是负担,甚至是催命符。臣女的名声相信陛下必定有所耳闻。但臣女今日愿以天打雷劈起誓,当初除了心仪太子,并没有任何喜欢之人,更别说什么与人偷|情之类的事。
臣女虽然不聪明,但汴州待了三年,差点失去性命时,也彻底想明白了,为何当初臣女在这里过得如此压抑,有口难言。是因为臣女与太子的婚事,成了许多人碍眼的绊脚石,只有臣女不在了,那些人才会有机会做些什么。臣女是个惜命之人,且在汴州遇到了喜爱之人,他亦是臣女的救命恩人,故此一回京,得知二妹妹要带着臣女的牌位出嫁,当即阻止,因臣女不想嫁与太子了。
可臣女奇怪的是,明明臣女当场坚决不嫁,父亲母亲如此宠溺臣女,那时却一脸为难,臣女便以为是太子殿下以势压人。但如今见了太子殿下,臣女觉得自己与太子殿下的亲事恐怕另有隐情。臣女能感觉到太子殿下一点都不情愿娶臣女,臣女想到一个可能,这桩婚事,或许连太子殿下都做不了主,不知陛下可否为臣女解答一二?”
尹幽月这些话都是替原主说的,原主的确以前喜欢太子,但她不是傻子,为何别人不被陷害,只有她这样,汴州这三年,足够她想清楚了。
君无昊原本听着尹幽月原本的话,满脸不屑,听到后面,则慢慢皱起眉,似乎想申辩一下,毕竟他在外的形象,便是宽厚仁善,不会因为尹幽月的恶臭名声而嫌弃对方。现在尹幽月把他心里真正的想法说了出来,父皇要是信了该怎么办。
可惜君无昊没有机会说话,君天衍微微叹了口气:
“看来这桩婚事的确是错误,幽月既然想知道,朕也不瞒你,你与太子的婚事,是先皇定下的,先皇留下懿旨,无论朕的皇儿哪一位成为太子,都必须娶你当太子妃。至于先皇下这等懿旨的具体原因,朕亦不知。朕未曾想过,这桩亲事,对于你和太子,皆是结怨,既如此,朕今日便做主,取消你们的亲事。相信先皇若是在天有灵,定也理解朕的决定。从今以后,你们婚嫁与双方毫无干系。”
尹幽月心中诧异非常,没想到原主和太子的亲事,竟然和先皇有关系,最难以置信的是,成为太子的皇子,都要娶原主为妻,便说明太子可以换,但太子妃,只能是原主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