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哥哥……”
宏轻拥着千岁那病弱的身子,瘦小的令人疼惜,但十分温暖。这是宏……次看到千岁哭的样子。
……要是早点这样做就好了。
像是想将至今忍耐的泪水完全释放的千岁,不禁放声大哭了出来。
母亲死了,父亲也走了……
(但她还是没有要求我留下来。)
不愿让人见到她的眼泪,只是一人孤独的暗自啜泣。为了抑制夺眶而出的泪水,她总是用笑容来压抑自己真正的情绪。
虽然花了好长的一段时间……
但宏现在终于真正有了当“哥哥”的感觉。
当宏回到“鸣户”时,已经到了日落时分。
轻轻开败门扉,看来小姐似乎还在休息的样子,可以听见房里传来有规律的呼吸声。宏慢慢踏进房里看看小姐的睡相。
没有任何痛苦的样子,十分安祥的睡脸。看来她似乎稍微舒服了一点。
但是。
仔细看看房里,宏却总觉得房里有些许地方和自己出门前有些不同。他极力想要找出答案,而再度环顾四周时。
“……!”
(难道……她在这种身体状况下还是去了?)
宏稍微困惑了一会儿,便一把抓起位在房间一角的阿基米德。
“稻叶你要做什幺?”
“你给我闭嘴……”
手里握着一只黑色布偶走出房间,宏便走向“鸣户”的内庭。那里很少会有人过来,所以就算是跟布偶说话……如此看来,滑稽的场面也不会被他人见到吧。
“……你带我来这想做什幺。”
“小姐她究竟去那里了?”
进入房间时所感到的不协调。
那就是小姐平时穿的衣服,跟宏出门前所放的位置已有了不同。
此时能想到的就只有一当前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dil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件事。
“她一定是拖着那衰弱的身体出去过了吧?她到底去作了什幺?”
“……就和你想的一样。”
小姐她又一个人……并且身体虚弱成那样也得去做的事情。
那就是灵魂引渡者的工作搬运魂魄。
“为什幺……难道死神的工作真的那幺重要吗?”
“稻叶……”
“就算她变得如此疲累不堪……,那个叫做神的家伙还是命令她要去做吗?”
……若真是这样。
(不管祂是神还是什幺,我一定会杀了祂!)
“稻叶,你冷静一点……”
听到阿基米德困惑的这幺说时,宏才发觉自己的手正紧紧掐着牠的身体。
“啊……不好意思。”
“这没什幺,你是为了小姐着想才会发脾气……但是,我虽然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不过这事还是得要有人来做才行。”
“为什幺……为什幺非得是小姐不可呢?”
宏抱着头坐在一旁的石台上。
“……你知道死神是怎幺诞生的吗?”
阿基米德喃喃的说着。
“不知道……不可能会知道吧。”
“能成为死神……很讽刺的只有善良的魂魄而已。若是善良的魂魄因为某些不明原因,而无法顺利的到达彼岸时,便会在无助的徬徨之中,成为死神……”
“难道说小姐她……?”
“你想得没错。小姐便是因为不想让别人也体验她受过的苦,所以才会这幺努力。因为无法前往魂魄至彼方的痛苦,她是最明白的……”
从一直陪伴在小姐身边的阿基米德口中所说出的话,有无法驳斥的沉重压力。
“所以,小姐便在谁也没发现、没人看得见……总是与死为邻,眼前只见哭泣伤悲的状况下,度过了半个世纪……”
“为什幺她得受这种苦……?”
宏这时发觉自己失声了。
小姐在这幺漫长的时间里,不但没有和人接触,而且也没有任何朋友,一直以孩子的样貌生活至今。
她到底经历过多少次的死别呢?
看到快乐四处奔跑的孩子,她会有怎样的感觉呢?
虽然能够想像小姐的孤独,但却绝对无法理解。
“稻叶……我要谢谢你。我非常感谢你为小姐所做的一切。”
对阿基米德十分唐突的感谢,这时的宏似乎能够理解了。
无论是小姐与阿基米德在那儿相会,还是小姐的魂魄为何没有被顺利的运到彼岸……
如果……
我是说如果哟。
如果你看到死神来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够这幺对祂说:“这女孩是吾辈的猎物。所以还轮不到你来取走。”
阿基米德是由少女的愿望而生。
但牠无法完成自己的工作。因为一切都太迟了。
“吾辈自诞生的那时起,便已经失去其存在的价值。”
日暮西沉时分。
伫立在稻田正中央的稻草人,沐浴在余晖之中。
这景色十分令人怀念。走在田间阡陌的宏,像是想起什幺一般,问走在自己身旁的小姐:“对了,小姐。”
“嗯?”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有忘了的东西要找对吧?那你已经找到了吗?”
“嗯……还没有找到。而且我不太想找。”
小姐望着天空,用很没精神的声音回答。
这几天,小姐都过着睡完醒,醒完睡的生活。虽然她本人说这只是因为太累而已,但仍弄不清原因,这点实在令人担心。
不过,身体好的时候她又活泼过头,像今天她就可以去看千岁,并且,两人还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