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所言极是,一个不能重登丞相之位,对于魏王没有影响力的公孙痤,就算是放了也没有作用!”
赢虔目光凌厉如秦剑,直视着嬴渠梁:“若是放了公孙痤,又没有达到预期,如此一来,君上如何向君父交代,如何向三军将士交代?”
这一刻,赢虔也是深思熟虑了一番,对于放了公孙痤对于秦国的影响,可谓是考虑周全了。
见到赢虔不再反对激烈,嬴渠梁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心里清楚,这件事最难过的一关便是在赢虔这里。
心中念头闪烁,嬴渠梁目光如炬,他心里清楚,若不是嬴季昌的话,嬴虔不可能这么快就想通。
一想到这些日子,嬴季昌对于他的支持,可谓是不懈余力,只要是他坚持的,嬴季昌从未反对。
一念至此,嬴渠梁看向嬴季昌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柔和。
同样的,他也清楚当下的处境,在这个时代,一个两次兵败的大臣是很难继续掌权的,即便是公孙痤是两朝元老也一样。
眼下一个难题摆在嬴渠梁的面前,如何释放公孙痤之后,能够让公孙痤继续掌权,唯有如此,才能可能化解当下的局势。
让秦国休养生息!
如果魏国继续对秦国用兵,秦国根本支撑不了多久,这一点嬴渠梁很清楚,其实先君连年对魏国激战,也是想夺取河西然后封锁函谷关休兵养民。
秦国越打越穷,河西五百里土地还是没有夺回来。
嬴渠梁心知肚明,对于魏国这样的富强大国,纵然失败几次,也不可能元气大伤,但是秦国不行。
目下的秦国已经不起再一次失败的沉重打击了,辎重耗尽,粮食耗尽,就连精壮汉子也打没了,大片的田地荒芜。
如今的秦国大有国将不国的趋势,嬴渠梁心里清楚,就算是在战场之上打滚一辈子的君父,都清楚秦国不能在继续发动战争了。
特别是,如今的秦国连动用一支五万人的偏师的能力都没有,当真是到了一穷二白的境地。
若是再败,秦国百年的努力就荡然无存了,甚至于只能退回西垂边境,做一个半农半牧的部落了。
心中念头万千,嬴渠梁目光突然落在嬴季昌的脸上,苦笑一声:“三弟,你以为当下秦国该如何?”
嬴渠梁为君,有些话纵然心知肚明,也不能轻易说出来,一些话臣下说出来,反而更有转圜的余地。
特别是这个人是嬴姓公族中人。
“割地求和!”
嬴季昌清楚,嬴渠梁这是让他背锅,无奈之下,只好,道:“恭送公孙痤出秦境,割让函谷关与魏国,放弃河西五百里,换公孙痤重新上位,博一个休养生息的可能。”
虽然他不清楚真实的历史如何,但是嬴季昌清楚,根本没有太好的办法,如今的秦国弱小贫穷,除了土地之外,根本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拿得出手。
偏偏魏国是中原第一大国,当世霸主,可以说,函谷关是否在秦手中,无关紧要,因为当下的秦军挡不住魏武卒。
“三弟,你的意思是放弃石门大捷的战果,放弃君父一生的荣耀?”赢虔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一些事情。
“长兄,你觉得如今的秦国还有选择的权利么?”
嬴季昌苦涩一笑:“割让函谷关,让出石门大捷的战果,扶持公孙痤上位,我秦国还有转圜的余地。”
“杀了公孙痤,庞涓上门,秦国灭亡就在眼前,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
……
“长兄,我认可三弟所言,如今的大秦已经经不起一场任何的折腾了!”
嬴渠梁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千斤,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不战而放仇敌,同时割让函谷关等地。
他都不知道朝野臣民如何看他,天下人如何看他。
赢虔在书房之中走动,气氛越发不安,半响之后,朝着嬴渠梁,道:“自秦为诸侯,多少年来,这函谷关就是秦国的门户,极为的重要。”
“有函谷关在手,秦国就坦然自若。丢失函谷关,就像是一个人没有穿衣服,一旦割让函谷关,必然会举国紧张不安。”
“如此命脉一般的函谷关,是君父与老秦子弟浴血疆场夺了回来,割让函谷关与魏国,博一个看不到希望的机会,君上,你觉得世族元老能答应么?朝野国人能理解么?”
……
现在,不仅是他们三兄弟意见统一与否了,而是朝野国人,世族元老等等诸多要素,特别是嬴渠梁刚刚登上君位。
赢虔的话,是当下,嬴季昌的话,是未来,一时间,嬴渠梁沉默了。
在这一刻,他才发现是他将一切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顾不了那么多,为了秦国,哪怕是我嬴渠梁背负罪孽,也在所不惜!”
嬴渠梁心里清楚,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了退路,这个时候,他不能顾虑太多,只需要让秦国存在下去才是第一要务。
“长兄,执掌三军,防备有可能发生的意外!”
嬴渠梁目光如剑,整个人如同一柄神兵利器,在这一刻,锋芒毕露。
“诺。”
赢虔点了点头,这本就是他的义务,就算是嬴渠梁不说,他也会这样干。
“如今天下修者强势,江湖势力层出不穷,如今中原各地诸子百家崛起,唯独我秦国是一片贫瘠之地。”
“三弟由你建立一暗中势力,坐镇江湖势力,长兄坐镇三军,我坐镇朝堂,三弟坐镇江湖。”
嬴渠梁目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