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巴德等人回到屋子里休息的时候,在另一边,税务官阿尔弗莱德已经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来到了镇长大人的房间里。
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夕阳西下,长湖镇已经燃起了照明的火把,而镇长钱袋子却仍旧躺在床上,一幅半睡不醒的样子。
他的真名已经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了,因为他从来不许别人直呼他的真名,只让人叫他镇长大人。
当年,在选举新镇长的时候,他许诺给每一个投票给他的居民,都发一个钱袋子,于是,大家也都叫他钱袋子镇长。
这个镇长是一个典型的商人,做事唯利是图,而且从来都不讲什么诚信,但凡是对他有利的,他都拼命去做,也不管会不会损失其他人的利益,而但凡是对他没有利的,即便是能提升整个长湖镇居民的幸福感,他也不会去做。
在他看来,这些证明就是一些会下蛋的鸡,没必要给鸡吃的太好,因为就算是吃山珍海味,鸡也不会多下几颗蛋,而就算是吃糠咽菜,也还是会继续下蛋。
他是靠着欺骗的手段当选上镇长的,因为居民们太过善良,也太过容易轻信承诺了。
在他当上镇长之后,就利用手中的权力排除异己,把那些有可能威胁到他的人,以及在民众中略有声望的人,全部都用卑鄙肮脏的手段干掉了。
有些人甚至被栽上了污名。
这样,钱袋子镇长就彻底掌控了整个长湖镇。
他对长湖镇的发展几乎是没有任何贡献的,他也没有为居民们谋任何福利,居民们越来越穷,而他和他的心腹却是越来越富。
逐渐的,民众开始不满,要求他兑现当初的承诺。
他当初的承诺是给每个居民一个钱袋,当民众开始不满的时候,他便真的给每人发了一个钱袋子。
民众们顿时觉得自己错怪了镇长,可是当他们打开沉甸甸的钱袋子时,钱袋子里却只有一些鹅卵石。
愤怒的民众集中到镇长的豪华大房子面前,要求讨一个说法,但是镇长却振振有词的说,他当初承诺的只是给钱袋子,又没说钱袋子里面一定要装上钱,装鹅卵石已经是白给了,民众们不应该贪得无厌。
到了这个时候,民众们才发现自己上当受骗,可是,这个镇长是他们自己选出来的,因此他们也只能自食恶果。
这件事到最后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但是民众们忘不了这个镇长对他们的欺骗,于是,从此之后,没有人再叫这个镇长的本名了,全都是以前的词来称呼他。
当然了,他的狗腿子们,比如税务官阿尔弗莱德,就不敢这样称呼他,还是要恭恭敬敬的称呼他一声镇长大人。
“什么事?”钱袋子镇长对于阿尔弗莱德的到访非常不满。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恨不得一整天都呆在床上不下来,而现在阿尔弗莱德来了,他就必须起床穿上衣服,然后漱漱口,吃点东西,听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尔弗莱德自然是熟悉钱袋子镇长的一系列流程的,因此当钱袋子镇长睁眼问话的时候,他便急忙躬身走到了床前,伸手将钱袋子镇长肥嘟嘟的身体搀扶了起来。
“酒!”钱袋子镇长沉声说道。
阿尔弗莱德连忙将一杯月光美酒端到了钱袋子镇长的面前。
钱袋子镇长接过来,满饮了一口,然后在嘴里漱了漱口,接着就吐到了床边儿的痰盂里。
阿尔弗莱德又赶紧递上一条毛巾。
钱袋子镇长擦了擦嘴,满脸醉醺醺的说道:“阿尔弗莱德,你不觉得这里很讨厌吗?”
阿尔弗莱德眼珠子一转,快速的揣摩着钱袋子镇长的心思。
不等阿尔弗莱德回答,钱袋子镇长便冷冷的说道:“这里又潮湿,又阴暗,到处都是鱼腥的臭味,满眼望去,全是发霉的木头以及穿得破破烂烂的镇民……阿尔弗莱德,你不觉得这里很讨厌吗?”
阿尔弗莱德立刻明白了钱袋子镇长的意思,连忙点头说道:“是的是的,这里简直真是太讨厌了!”
钱袋子镇长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真想离开这里呀,只是作为镇长,我的责任重大,我又无法离开。”
阿尔弗莱德脸上的肌肉微微一跳,恭恭敬敬的说道:“是的镇长大人,您的责任非常重大!您要是走了,长湖镇就完了!长湖镇就会落入到那些穿着破烂衣服的平民手里边!他们懂个屁?他们中那个威望最高的就是巴德,而巴德只是个船夫而已!要是您走了,那群笨蛋平民,肯定会推选巴德作为新的长湖镇镇长!”
钱袋子镇长顿时皱紧了眉头,“是吗?可是我听说,巴德的祖先是这块领地的世袭领主,但是因为他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导致孤山王国的围攻,因此他们便丧失了世袭的权力,并且以后的世世代代,都不能成为长湖镇的主人……所以,巴德是不能成为镇长的。”
阿尔弗莱德连忙说道:“镇长大人,此一时彼一时啊!如果所有的平民都推举他成为新的镇长,那您觉得,巴德会拒绝吗?有什么人会拒绝权力呢?”
“嘶!”钱袋子镇长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说的对,阿尔弗莱德,你真不愧是我这么多年来的好帮手,你提醒的太对了!没有人会拒绝权力的,尤其是当尝过了权力的滋味之后,那就更有人会想失去它!”
钱袋子镇长的目光透过了窗户,望向了外面摇曳的灯火。
“这么说……民众们现在都信任和崇拜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