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眼光洒入眼帘,李春来猛的便是清醒过来。
昨晚虽是没吃上大鱼大肉,但因为发财的关系,李春来这几天的伙食条件还是很好的。
这使得昨天一天他的强度哪怕很高,此时却并不感觉几分疲惫,而且充满了对未来的兴奋与向往。
“姐夫,怎么样?那群畜生走了没?”
洪斌这时已经做好了早饭,是昨晚剩下的一些鸡肉被他串成串的小烧烤,看着还挺不错。
李春来之所以猛的醒过来,也是因为闻到了肉香味。
看李春来拿起一串鸡肉便是大口吃了起来,没有丝毫客套,洪斌黝黑脸膛上的抬头纹都是舒缓了一些,笑道:
“走了,但应该没走远。等下,咱们先把猎狗放出去看看。这群畜生若是敢来,咱们就弄死它们!可惜大黑在碰到那头大虫的时候折了,要不然……”
洪斌止不住叹了一口气,有些不甘。
李春来心情却瞬时便明媚了许多。
洪斌这话说的虽是有点含糊,但以李春来对他的了解,已然明白,狼群八成是放弃了。
别看它们是狼,充满野性,实际上,它们的体型绝对没有洪斌养的这三头猎犬住,干什么的?”
“大胆刁民,停下,再敢靠近,刀枪伺候了!”
或许是局面的关系,此时,这些兵丁值守的这东面路口,并没有什么人,只有李春来他们一行人。
看到李春来居然不跟寻常的老百姓一般,畏惧他们的关卡,尤其是李春来拎着的这根大铁棍子有点渗人,一群兵丁瞬时都紧张起来,大声呼喝。
李春来却是大笑:“诸位爷,别慌。自家人,自家人。”
说着,李春来便是将大铁棍子别在了腰后,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无害,一边又刻意压低了嗓子道:“诸位爷,张宏远、张将军,是我大伯的老朋友。”
“这个……”
这帮兵丁脸色顿时都是有变。
这张宏远张将军,正是丁公公麾下那位骑兵统领,游击将军。
李春来正是前面通过跟胡关山一起吃饭时,了解到的他的详细信息。
纵然张宏远是京营将领,关系此时应该也是在京营,不过李春来很明白,丁公公现在就算不能切实操控地方,却是能操控莱芜、沂源等周边地区的军权。
这位张将军作为丁公公的心腹,俨然是大人物中的大人物了。
“兄弟,你,你是哪来的?来这里做什么?”
值守的一个小旗官态度不自禁便是软了下来,他虽然不能确定李春来的真实身份,却是已经不敢贸然。
毕竟,这位张将军,现在可是周围地区驻军的大老板。
谁,谁敢莫名得罪大老板的关系?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李春来一笑,已经大步上前来,手中也是摸出了约莫半两的碎银子,啐道:“哎,诸位爷,别提了,若他娘的没有这些糟心事,兄弟我在沂源县城里喝酒吃肉不香吗?干嘛大老远跑这来?”
说话间,李春来一边把银子塞给那位小旗官,一边同时取出了他的皂袍。
这小旗官仔细看了李春来的皂袍,这才是稍稍放下心来,同时也收好了银子,笑道:“兄弟,你这是干嘛去,怎的不搞匹马来?”
李春来面上虽是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一惊。
对啊。
他此时虽是能充起这个场面来,也有银子的底气,但是,他这边毕竟是带着家人,还是有点寒酸了。
不过李春来片刻便是有了主意,笑道:“这位爷,兄弟也想啊,可是衙门里那么抠,兄弟总不能自己掏这银子吧?几位爷难道没听说,前几天丁公公在陈家庄的事儿?”
“这个……”
小旗官等人登时来了兴致。
李春来现在的口才早就好了不知道多少,当即便是怼着几人胡侃起来。
很快,见小旗官等人都被吸引了,李春来稍稍犹豫片刻,便是跟他们说出了丁公公‘拉人头’的事情。
但李春来本以为这‘拉人头’,只是勾起这帮人对土匪的同仇敌忾而已,却想不到……
包括这小旗官在内,对李春来的态度登时便是变了。
小旗官忙拱手赔笑道:“兄弟,我早就看出来,兄弟你远非是凡人,这是马上就要高升了啊。兄弟,看你这模样,怕是不想入咱们军籍,还想在县衙里混吧?这样,哥哥我这马上就要换班了,在这新庄,哥哥也算是东主了,兄弟给哥哥个面子,今晚,哥哥为你接风如何?”
“这……”
小旗官这变换,直将李春来都吓了一跳。
不过,看到不仅是小旗官,周围兵丁都对他愈发恭敬,李春来很快也捕捉到了一些东西。
这帮兵丁,别看穿着军服似是挺威风,实则,他们的权利,与衙门里的捕快而言,天壤之别。
而莱芜、沂源就这么大地方,谁又没有亲戚朋友了?
别看他李春来现在还没升官,升为捕头,但他李春来这等面貌与气场,俨然十拿九稳一般。
住脚。
谁曾想,李春来居然在这离沂源近百里的新庄,竟然也能有如此面子……
他们两口子的弟弟、妹夫,这是……真的发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