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崇山与刘牧之的赌局,根脚在于赵宁,赵玄极不可能置身事外,他也去取了一件符兵摆上案桌,那是他的随身佩刀,真正的一品符兵!
放下佩刀,赵玄极看向当朝宰相徐明朗,“赵宁是老夫嫡长孙,既然他敢选择站擂,老夫没有相信他的道理。老夫就赌赵宁能够站到最后!不知徐相,是否有兴趣参与进来?”
赵玄极话音一落,满座的王公贵族,包括魏崇山、孙蒙,都凝神静气向徐明朗看去。
随着赵玄极这个军方第一人,掏出一件一品符兵作为筹码,赌赵宁能够战胜所有对手,并且邀请徐明朗这个文官首脑入局,这场赌局已经不再简单纯粹。
它变成了文武之争。
这场争斗,比拼的是判断,是胆气,到最后,要击败的对手就不下两百!
这绝无可能!
在徐明朗放下佩剑后,帐中气氛降至冰点,虽然他跟赵玄极没有互相对视,反而淡然举杯对饮,但在座者却好似听见了金戈交鸣。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没有谁再说话,连手中动作都尽量轻微。
皇帝宋治打破了僵硬的气氛,微笑着道:“秋猎较武,已经六十年未见站擂者,不能不说是一件憾事,如今皇朝又有俊彦奋勇无双,朕岂能不赏?”
说着,他对躬身站在身旁的老宦官挥挥手,“去取‘射雕’来。”
听到“射雕”二字,满座无不动容,赵玄极与徐明朗都不能免俗。
赵玄极和徐明朗都拿出了一品符兵作为赌注,皇帝入局当然要到最后,朕以‘射雕’赐之!”
赵玄极连忙起身,激动的拜谢皇帝厚赐。
等赵玄极重回座位,徐明朗才淡淡道:“赵公未必太过心急,此时谢恩,早了些。若赵宁不能站到最后,‘射雕’这等军国重器,是落不到他手上的。”
赵玄极冷笑一声,“徐相也不必早早就下论断,你我拭目以待就是。”
两人遂不再言语。
萧燕的目光从还未打开的玉盒上掠过,面色无异,心里则开始寻思:“一场御气境的较武而已,南朝皇帝竟然将‘射雕’这种宝物拿出来......
“他这是在告诉我,南朝绝不慢待勇士,尚武之风依然浓烈,不容外邦轻视觊觎。”
她又不着痕迹的看了看赵玄极与徐明朗,接着暗忖:“南朝文武之争,已经撕破脸皮摆在了台面上,哪怕是我在场也不避讳。南朝皇帝没法解决这种争斗,就只能拿出‘射雕’......”念及于此,萧燕暗自发笑。
大齐内部越乱,大齐皇帝越平庸,对天元王庭就越是有利。
萧燕已经开始构思,接下来该采取一些什么行动,来加剧大齐内患,好让大齐的王公贵族忙着彼此倾轧,无暇过多顾及漠北。
天元王庭只需要三年时间。
擂台上,许东升严防死守,形如乌龟,赵宁提枪奔进,快逾虎豹,随着他前脚在石台上重重一踏,枪出如龙,狠狠击在那面圆盾上!
许东升面色坚毅,毫不畏惧赵宁的强攻,他甚至希望赵宁攻得稳,连人带盾扑倒在地,胸口闷得几乎喘不过气,旋即便嗓子眼一甜,一口鲜血吐出。
“这是——赵氏破阵枪!”许东升刚刚抬起头,就见看见了明晃晃的刺眼日头,寒芒闪闪的枪尖与一束阳光一同落下,停在了他眉前。
“你败了。”
许东升听见了赵宁古波不惊的声音。
他心头一片苦涩。
却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
跟刘新诚不同,他败得很明白。
“山岳诀”跟“赵氏破阵枪”虽然同为世家功法,但赵氏乃将门第一,前者相比后者弱了一线。但若是修行者技法相同,“山岳诀”用来防御还是足够的。
但是很明显,赵宁在“赵氏破阵枪”上的造诣,比他高了太多,这才导致对方枪势之强,他根本抵挡不住,三枪之后便早早落败。
擂台官吏就算心里所有准备,仍是不免惊讶,赵宁出了三枪,其实只是一招,算是组合技,许东升从一开始就在防御,却仍是败得这么快。
“赵宁胜!”
擂台官吏这回裁定战况很快。
“这厮,竟然又是一招制胜?!”远处观望战况的徐知远,面色变得很难看。
“干得好!”陈安之面色涨红,激动的好像是自己赢了。
“宁哥儿竟然已经这么强了?”魏无羡摸着两层下巴,暗暗咋舌。
“姐,小宁子的破阵枪真是行云流水,他甚么时候把它练得这么好的?”赵辛惊叹之余问赵七月。
赵七月摇摇头,“这家伙,这些年也不知偷偷下了多少功夫......”
原本坐在小案后,百无聊奈吃葡萄的孙康,终于坐直了身体,面容肃然,开始认真关注赵宁的一招一式。
第三个上擂台的,是一名御气境初期的将门俊彦。
这个脸上还有青春痘的小个子少年,上台后就耸耸肩,无奈对赵宁道:“御气境中期都赢不了你,我只是御气境初期,自然毫无胜算。不过我好歹也是将门子弟,断无不战而溃的道理,赵兄你......下手轻一点。”
在赵宁决定站擂后,这一组的修行者就重新抽了签,决定上台次序。
说着,小个子俊彦大吼一声,举着拳头,气势汹汹的径直冲向赵宁。
赵宁温和一笑,一脚将对方送下了擂台,他踢得很有技巧,并没有伤到对方,小个子甚至还能在半途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
“多谢赵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