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心烫,别急,煮了一锅呢。”卫悠阳好笑地提醒道,他专注地凝望著卫见琛,语气里的柔情满得都快溢出来了,相反对方只是又瞄了他一下,含著鱼粥发音不清地说:“你无须对我来这招,见不得用。”
卫悠阳的指尖挑了他下唇的一颗米粒,毫无介意地放进自己嘴里,接过他的空碗给他盛满,边说:“温柔对你还不好了?非要我把你扒光了拖到床上动手,你才舒……”这没分寸的话止於男人停止进食的一刻,他把勺柄又塞回卫见琛手里,急忙求饶著半举了双手,都有少许卑微了,“好,我不说了,你别又不吃了,拜托你先把肚子喂饱了再发脾气。”
见他态度诚恳,卫见琛也就没多做刁难了,低头接著吃粥,肚子有了几分温饱。卫悠阳方才在外面绕了几圈,又看到他老老实实吃了几碗粥,现在火气是彻底没影了,就只想著讨好他,因此不单进了里屋给他拿了件衣衫披上,还给他递水漱口,帮他把一切处理妥帖了。
正是保暖之际,卫见琛故意讽刺了几句又全没回音,一时间还真不知道从何发难,默然著就没了声气。卫悠阳琢磨著大概的时辰,将他扶到床边坐好,且还不忘把藤条递到他手上。
“时辰不早了,你先等等,我很快回来。”卫悠阳说道,随後就又匆匆地出门,这回再来捧著的是一盆温水。卫见琛也已习惯了,他把藤条顺手扔在床边,自然而然地把鞋子脱掉露了双脚。
……两个人都不觉得这有哪里不对,他们一向如此。
卫悠阳半跪著给卫见琛洗脚,从小腿到每个脚趾都细心周到,最後体贴入微地用布给他擦干。卫见琛则又执起了藤条,对空试挥了挥,只听得拍在风里呼呼价响,好不渗人。
“惹你生气是我不对,我还发你脾气,很不应该。我一会儿不用内力,你打多用力,我就多痛。”卫悠阳把水盆挪开,席地盘坐著将卫见琛的脚抱在怀里,在给他指按脚底x,ue位的同时,也透著无奈地说:“只是你好好考虑一下,真不想要明天就把它堕了,以後我们不想在这里待了,就寻一个有本事的人来守这江山。”
以为他会坚持到底,卫见琛还真愣了神儿,他沈思了小晌,终是放软了态度地建议道:“为了留下血脉,那,那你不如纳位……”
“好了,你别再说这种话了!”卫悠阳打断了这句话,他苦涩地笑著,甚至是伤心难过的,稍高的音调盖过了卫见琛的自以为是,说道:“你怎地就是不明白?我不希望我们的情况变得复杂,假若我们之间夹了一个我和别人的孩子,那会怎麽样?你让我忽视他,还是疼爱他?”
“我有自己的原则,我不想真的对不起你……”他轻轻吐著气压制了激动,心底保留了很久的言语都在此时倾泻了来,最後只是说:“你是喜欢我的,你说过。”
这段话里道尽了他对自己爱情的忠诚,从没想到卫悠阳考虑的重点都是围绕著他进行的,卫见琛不可能不被震撼,他的胸口竟然在隐隐作痛,就连思绪都混乱了,舌尖偏偏自发地吐出了几个字:“这件事……对不起,我会想清楚。”
如果卫见琛不喜欢卫悠阳,那麽他光是记挂著血脉是没有丝毫对不住的,可他是喜欢的,如同卫悠阳所说的那样。
他是喜欢的,他说过。
卫悠阳由始至终都没抬头,这会儿他也给卫见琛按好脚了,於是他就起来将衣服脱下,只留了条亵裤:“那你抽罢,抽完就去休息,夜深了。”他平缓地说,背对著卫见琛重重地跪下,健壮的後背刻著数条从战场带回的刀疤。
饶是铁石心肠也不会真动这手,卫见琛将藤条扔下,他心痛得从後面紧拥住了卫悠阳,轻吻著他背上的疤痕,以舌尖舔舐著他曾经的伤口,低沈艰难地叹道:“阳儿,这个孩子的去留,爹爹会想清楚的。”
卫悠阳反身投入他的怀抱,他把脸埋入卫见琛胸前,掩饰了表情,只能窥见他唇际挑著一抹诡异的弧度,口中却是极懂事地说道:“谢谢爹爹,不论你做何决定,我绝不逼你。”
这会儿脑子里仅留著那丑陋的疤痕,卫见琛的心这都疼得拧在了一起,他无心再去理会其他事情了,只能尽量把比他还高大的儿子往怀里藏,百般爱惜地吻著他的前额,念喃著:“阳儿,阳儿,爹爹的宝贝儿子,我的宝贝阳儿……”
……
这晚,卫见琛果断拒绝了求欢,他抱著乖乖睡著的卫悠阳躺在床上想了许多东西,它们仿佛化成了小鸟在他眼前飞来飞起,叽叽喳喳,吵得他都忘了所想乃是何物了。後来,他才昏昏睡去了。
谁知睡下去就遭了梦魇,如是惊醒了好几次,卫见琛再进梦里就索x_i,ng把追赶他的怪物给杀了,当他望著怪物腹中漏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喷发的血液是淌了一地的墨水,他的心情忽然大悦,上前猛踩了几脚。
这一场休罢,他才睡了个好觉,东方则已悄悄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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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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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犹豫著究竟要不要和他主子说,瞧著卫见琛靠在床边吐得那麽厉害,他急得乱了手脚。
“主子……”他最终还是说了,谨慎地拣选著合适措辞,脸上挤满了谄媚,“您还是让太医诊断一下,奴才向王爷打听您的症状,他给奴才说了一个下午,奴才就觉得您有点像那个啥来著,啥啥来著,惨了,奴才忘了,所以还是宣太医过来